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现在全部还出来——”
我低头看着这张脸,冷冷地说着。
如果不是这个人,刚才树上的那两个人又怎会受牵连?
他们的死无全尸是他的罪过,他应该受到惩罚!
而这个罪魁祸首,如果真这么轻易的死去,我也会替所有被他欺压过的人而感到不瞑目。他这种人,活到这般年龄,可以想见他一生中害过多少的人!
我相信乐陶能让他以后的生活非常难过!
如他刚才所说过的那样!
“姑娘……我拿了你……你的什么?”面前人张慌地望着我,没有牙的嘴说话也在漏气,样子极为滑稽。
我没有耐心,因为体力不支。
“你把你从我怀中拿走的东西统通拿出来——”
我是恨不能不与他啰嗦,但我更不愿意直接把手伸进这样一个人怀中去掏出来!
但,我话未完,已有人伸手到他怀里,眨眼间摸出一堆东西——
看到那堆东西,我无法再形容我对这个老男人的厌恶了!
这个人的怀里什么都有,除了金银玉器,连女人的肚兜都有!而在这些东西中,我终于看到了那块乌黑色的令符。
“乐陶,难为你把手能伸进这种人的怀里——”
我挑出那块符,两只手指捏着,很恶心,如果云蓝衣看到代表他身份的这块符是与一个女人的肚兜放在一起的,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那清雅明净的眼里还会是没有杂质一般吗?那肚兜上俗艳浓香的脂粉味,无法让人不联想到肚兜的主人是个干净不到哪儿的女人去。
我皱着眉,不知该把这块东西怎么处理。
一声白得无垢的手帕出现在眼前,是乐陶递过来的。
“擦擦它,或者直接包起来——”
他看出了我的厌恶?
我接过那块帕子,使劲地擦,对一个人厌恶时,被对方碰过的东西也会让人恶心。
手腕僵痛,痛得我抽了口冷气——
只听得耳旁传来“啪”地又一声响!
看过去——
咦?
乐陶又甩了这个人一巴掌?
而这一巴掌似乎加了劲,老男人连哼也没有哼出一声,直接向后倒去,是死了?又或是晕了?
我不怀疑现在我所认识的乐陶,能一掌致他的命!
“孙岩,将他外面的衣掌剥去,连那些金银杂物一并拿去丢到河里,等他醒来的一刻,他将什么都不再拥有,等待他将是寒冷与饥饿!”乐陶这么说着。
讶异,他的脸色是恼怒,非常的恼怒!
刚才对敌间的似有若无的笑不再存在。
头很沉,我的事办完了,支持我的意念开始涣散,僵直的身体软软的倒下——
我自己感觉得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倒下,却无力去控制——
“红尘!”
谁在喊?是乐陶吗?
他的声音怎么如此嘶哑?
我的意识似乎一直在游离,似乎在清醒与模糊间徘徊——
感觉到自己被抱到一辆车上,应该是那辆马车。
隐隐听得有人在说话。
好像是那个孙什么来着在说话,他叫孙什么来着?头好痛,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他在说什么?
“快,快拿酒来——”
又是乐陶在喊,车帘被掩下,嗯,车内很舒服,也很暖和,我真想睡去,再也不要醒来——
“红尘——红尘——你醒醒!先不要睡,不要睡!”乐陶在喊吗?他为什么喊?
我的鞋袜似乎被脱了,他在做什么?
嗯,脚心好舒服,谁在搓我的脚心,是水吗?是把水往我脚心上搓吗?
好像听到他们在说酒,那是酒吗?
嗯,酒能活血,他们在干什么?在用酒搓我的脚心想要暖遍我的全身吗?
我冻了有多久呢?
自己在黑暗的石室中呆了有多久呢?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嗯——
好舒麻呀,是什么在从脚底心一点点往上窜?是暖流吗?
那个孙什么又说话了?
他在说什么?
哦?他在说“公子,您忘了你那块佩是暖玉,可以护心安神吗?把他放在姑娘心口,可保姑娘心脉不断”
我听不太懂,他是在让乐陶把什么暖玉放到我心口处?
什么暖玉?
放在我哪儿?
意识在浑沌中,感觉有人把什么东西伸进我的衣襟,把什么东西置在我的心口——
嗯,心口处好舒服呀,一片暖暖的感觉——
脚心处,往上窜起的暖意也渐渐袭遍全身,我很舒服——
“红尘——你会好的,红尘,你会好的,我不会让你就这么离去——”
是谁在这么说?
黑暗彻底袭来——
48第四十八章 眯眯的失踪
眯眯的失踪
我又捡回了一条命。
如果放在我那个世界,被扔在一个冰库一样的地方超过了三十多个小时,我不相信自己还能把得住,而且还不会在被救之后,没有留下任何类风湿之类的后遗症。
但现在,我很好,高床暖枕。
手腕上的伤也被这附近方圆百里内最好的大夫看过了,而且,我有梅无艳当初为我脸上擦过的“玉脂凝露膏”。
这药是梅无艳亲自调配的,疗效奇绝,只两三日,手腕处竞像奇迹似的,皮肤复合得只留下外表的症痕,里面的血肉像重长了似的,这种药能生肌长骨!
而且也不那么僵痛了,自己能端起碗筷吃饭,不再需要别人帮忙喂食。
最重要的是,大夫们看过我的身体后,说我不会被这番寒冰冻坏身子。
他们在知道我是两夜一天地呆在阴冷刺骨的潮湿石室中后,直呼不可能,因为这是寒冬腊月,我再是钢筋铁骨,被这么一番折腾,也该会落下点毛病。
我也很奇怪,因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奇迹?
在我那个世界那么高明的医疗条件下,尚且还有被冻伤而无法痊愈的各种寒病,包括最简单的冻疮,都是很难医好、反夏发作的,我竟然没事?只有一点暂时的不舒服?
如果当日不是我,而是眯眯被掳走了呢?
她会这么幸运吗?
想起眯眯,我的眉头深锁,心里很不安宁。
因为这三天来,我没有见到她,更没有听到她如银玲一般的笑声,而乐陶赴约救我的那天,他的表现也告诉我,眯眯出事了。
在问过侍候我的老妈子后,她们的回答是,眯眯在我被绑的那一夜,也同样的失踪了!
怎么会这样?
她当时是和我躺在一个榻上的,而那个陆绸派了人潜进来,绑架我时,应该是只看到我一个人的,如果眯眯失踪了,那她也应该是在我被绑之前失踪的。
她究竟怎样了?她那一日的心神不宁,原来是应验在她自己身上,而她的哥哥却安然无事?
眯眯,如此一个要美妙快乐的女孩儿,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低头,我看着手中的这枚佩,是这块东西保住了心口的那最后一丝气息。
原来这暖玉还有这种功效!
而现在,我想把它还给乐陶,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他每日里依然在笑,只是笑得不再是灿烂无比,笑容的弧度减了一半。他唯一的妹妹,无故失踪,生死未卜,他如果还能笑得开怀,那反倒是不正常了。
但他的心事,在他一贯的坚强下,不肯多透露,也不肯表现出来,每日里会过来几次,而只要过来,脸上就会尽量地带着笑。
乐陶的能力,我也有了见识,他三天来,对眯眯的消息毫无所获,这代表着什么?
“红尘——”有人进来,是乐陶。
说曹操,曹操就到。
抬眼的同时,将佩放下,看他,问:“乐陶,你如实回答我,你另外可有仇家?”
乐陶走到暖炕边,坐在一方圆凳上,似乎根本没有看到那枚佩,只是眨眨眼,盯着我的脸,“红尘,我真想不出除了那个生性恶毒,又早有结怨的陆绸,还有那个得不到师父衣锌相传的比尔斯外,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想与我为敌?”
他眨眼的动作是为了什么?是怕我问,逗着我玩?还是怕我心情压抑,想让我轻送点!
但他自己把烦恼憋在心里,不会得内伤?
只是,他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平日那副样子,整天笑得无害,而且看起来是循规蹈矩又圆融的,应该不会有太多仇家。
“红尘,想问你一件事。”他突然这么说,很反常。
“问——”我回答他,难得是他问我问题。
“那日见你从陆绸那里取回一块东西,那个——”他有些犹豫,““那个——-”
他还是没有把他的疑虑问出口,是不能相信我与这块东西所代表的含义联系在一起吗?
“你是想问,那个是不是楚天极地官的东西?”
“红尘,你果然认得楚天极地官?而且知道那块牌号所代表的意义?”他很吃惊,但他看来也是极懂得江湖上的事情的。
我摇摇头,“这件东西是别人送的而已,本身不具备什么大的意义,这楚天极地官很有威名吗?”
云蓝衣当初只是三言两语的带过几句,而且这些男人似乎都不会炫耀自己,从他那里,我对楚天极地官的了解,很浅。
“楚天极地官是一处超于江湖,又威震江湖的所在,它的成名在百年前,但它的威名却不曾因时间的推移而淡化,每隔二十年,江湖上就会出现一次这块令牌,而每次出现,都会让淡忘他们的人再次想起它,并让很多不得不戒慎它!”
乐陶轻皱眉头,说得简练,但他这般说,可见这个楚天极地官,是让人不能小觑的。
我想起另外一个人。
“那你可听过江阳的摘星阁?”
“摘星阁?”乐陶更加吃惊,“红尘,你怎么连摘星阁部知道?
我是平常女子,身无半点武学,不应该知道这么多的江湖事的,但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并没有想去知道,是有人走的时候摞下了话,不得不知道了。
“摘星阁,说白了,是一处江湖上极为隐秘的探子组织,阎主是谁?无人知晓,只知道,这个摘星阁很是神秘,江湖上没有他们探不出的消息,也没有他们去不了的地方,而他们自己,却是个迷,江湖上的人对他们,除了知道在江阳附近有个联络的所在,其它的是一无所知。”乐陶并没有继续追问我,他在阐明这个摘星阁。
哦?
这么神秘?
那个冷秋蝉是摘星阁的什么人?他当初说只要我报上名宇,就会畅通无阻,那他的身份,至少也是很高的那一级,不会也正巧是第一把手吧?
这个世界都流行年纪轻轻的就得当家作主吗?
那要的是能力和魄力,还有阅历和手段,不是所有的当家人都是年青人能做得来的。
“红尘,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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