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玉无双时,再想对策。
而我的脚踝处还有一把防身的匕首,他们以为我只能是赤手空拳了?
已到室外,鼓乐齐鸣骤响,在我们跨出的那一刻,等待在外面的乐手们就开始吹吹打打——
在同一个山头上嫁娶,还弄上这种阵势,是为了单纯的热闹?还是为了让外面的官兵听到他们的我行我素、天不怕地不怕?
而那些官兵听了,会不会在这时猛然轰进一颗大炮子来?
这个时代还没有太发达的科技,那些大炮的射程,应该不会射到这里来,距离山下够远!但“轰”地来上那么一下子,也够锦上添花了。
那会是天下第一等热闹的婚礼!
我胡思乱想着,在只能看见脚下一寸方圆的情况下,不得不迈着碎花小步被她们牵着走(走得大步些,难保不会被这繁琐的新衣给绊倒)。
转了几弯,感觉着应该走到了一处平缓的空地上,记忆中,如果不走现在脚下的这条路,而是再相反地转个弯,就会是一大片的空场,也是平日那数千名喽罗操练武艺的所在。
我那两日也亲眼见过那种千人同聚、呼声震天、棍棒齐挥、习武练拳的威风凛凛的阵势,而现在,因为昨日下过一场大雪,今日又把所有人都调到 了山下准备应战,那里应该是白茫茫一片、积雪厚厚!
忽然——
鼓乐停了!
大家的脚步都停了!
只听到楼山“咦”的一声,语气中是惊讶——
同时,我听到了一阵琴声——
身边人很多,但此刻却是无比安静的,而我在这份不寻常的安静中,揭下盖头——
清旷高远的琴音缭绕着传来——
这琴音,曾是我在那个世界中,工作繁忙后修心养性、舒解疲劳的一种享受。
我的耳朵告诉我,这绝对是古琴的音律!
这山寨上哪里来的古琴琴音?
如此清雅——
如此格调高远——
旷古难求!!
让我似乎听到了那久违的《山居吟》!
(大家可以点击“百度——mp3——中国民乐——古琴。山居吟”。闭上眼,聆听,想像一下在雪色连天中,听此曲的感觉。)。
我的心跟着这曲子悠扬——
似乎飞得很远——
仿佛看到了当年诸葛孔明用空城计时,一个人独坐城头,无视那万夫当前的阵势,从容镇定、洒脱自如地弹着一只古琴——
而城下是百万雄兵!枪林箭雨!
是谁?
能弹出如此佳音?
比我听到的很多的琴韵都更加让人心驰神往——
曾经听着那《天上人间》一曲时,是感动得流泪,而现在——
我只觉得不由自主地向这琴音而去——
脚下像被连着一缕丝,呆呆地走去——
转个弯,眼前豁然,入目的是一片无垠雪色!
雪色上没有半个脚印,没有任何被惊扰过的痕迹!
远远的,有个身影,坐着,手指轻弹,流出绝世佳音——
那身影,清冷、优雅、背对着这里——
而那个背影入眼的一刻,我忘记了呼吸!
“四海,那是谁?”楼山一众人也跟着过来,呼啦啦围了一圈地看向那里。
游四海似乎有些失神,被这么一问,我也回神,看了他们一眼,才记起自己有一会儿没有了呼吸,连忙紧喘了几口气。
而这些人,无论是鼓乐班手,还是婆子喜娘,包括游四海和那个楼山,脸上是一片不可思议!
他们的眼神中是难以置信,还有一点点惊为天人的那种惊艳!
绝世的音律可以感染很多人,而这种音律,让大家的心都在跟着飞远,即使他们是一群草莽!平日里没有风雅!
我叹息——
琴音忽顿!
转头看去,弹琴人缓缓地、优雅地站起,而他身下是一方精致的琴凳,他身形让开的同时,也看到一方琴架在一张矮矮琴桌上——
在雪色中,一人、一琴、一几、一凳......
楼山等人,只有楼上刚才发了个疑问,这一会,又似乎全都忘了再提疑问,所有的目光都盯向那里、盯向那个人——
而我,再无心旁顾,再不去看其他人,只看向那个缓缓转过来的身影——
那清雅出尘的身影,以我难以形容、形容不出的优雅转过后——
那张脸露出!
一阵倒抽气声!
我甚至听到有人在说“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可惜什么?
他们是想说可惜了那副好身形,竟有一张丑陋难入目的脸吗?
我不去多想,只是看——
那个人,在走来——
行云流水的步伐,像凌波微步,像踩着云端而来,从容流畅、闲雅自在——
似天边一片浮云,靠来——
“踏雪无痕?!”
谁在说话?谁在惊呼?
是楼山!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兵临城下还能想着办喜事的楼山,这时却失态地惊呼?
“二哥......二哥......是......是踏雪无痕!”游四海的声音也响起,却是颤颤兢兢。
他不是害怕的声音,而是吃惊过度控制不住声线的颤抖——
他们在说什么?
踏雪无痕?
我没有去看他们,因为眼睛无法从那身形上移开,此时,听了他们的话,向那如云而来的人脚下望去——
我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看到!
他走过的路上,没有半分脚印,一点点痕迹都没有——
雪色连天中,依然无暇!
我吃惊!
他是怎么办到的?是传说中的最高境界的轻功?
而我所听过的、所在武侠小说中看过的,就算有那“踏雪无痕”的绝世轻功,也是提着一口气,在飞驰——
哪里会像这样,是缓缓轻云,像闲庭散步一样,丝毫看不出提气的紧张和气息不接的喘息?
好像他生来就是浮云一朵,生来就是这种步伐!
随着他越来越近,我望进他的眼里——
而他,就是梅无艳!
59第五十九章 拈花一笑
梅无艳——
就这样出现了?
在我没有料想到的情况下,飘然而至!
我以为枫楼竹苑那一夜,在我收到那条千年寒滴泪时,是最后一次的见面——
今日,他,竟像从天而降一般,就突然出现了,出现在这固若金汤的山寨腹地!
出现得如此让人意外!
他是怎么办到的?是怎么进来的?
这山外有兵,层层包围;山内有贼,关关卡卡……
他就只身一个人,出现了?
还有那一凳、一几、一张琴,又是从哪里变来的?
他近了,近得离我们只有不到两丈远的距离时,我终于肯定,这不是我眼花下幻想的结果,而是他——
真真实实地出现了!
在望进他眼里的那一刻,我,失神——
在他的眼里,我看到了我自己,而那双眼,从他转身的那一刻,就只盯着我,淡淡的烟雾在里面漫起!
“你是谁?”有人这么问,像天边传来的声音。
自己怎么了,是被那琴音迷惑?
还是他的出现时自己心底深处久久的盼望?
记得在傲来居时,看到那同样打破世俗格局的建筑时,心里曾在进门前,紧张得心跳——
记得初入摘星阁,在挑起纱帘入内的那一刻,看到门内人时云蓝衣时,心,重重地落下——
而我,在这一刻,所有的前尘往事,似乎都涌入了脑中,仿佛就闪现在眼前!是只有关于这个人的前尘往事,没有其他——
再相逢,看到他的眼,心却在猛猛地抽痛,因为什么?
是因为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那些雾气,凝着水意,却让我跟着那水气,心痛——
那是隐隐的泪?
我不相信那是什么泪,而他,梅无艳,何等人物,谁会让他眼中有泪?
那不是泪,只是雾气,是我许久不见他,猛见后产生的错觉。
“你到底是谁?!”
有人吼了一嗓子,我惊醒,自己许久未这样失神了,而没失神过的这段日子里,没有他在身边。
我看着一旁的楼山,突然笑,这一次,他这个莽人应该不会能再那么随心所欲、想怎么不讲道理就怎么不讲道理了吧?
不过,他现在吼出的这个问题似乎是刚才他问过的?只是,没有人回答他,他才惊怒地吼叫吗?
他平日说话都是震雷的声音,这一吼,仿佛平地炸了一个响炮,但我的耳朵却奇怪地没有“嗡嗡”地在叫,是因为失神得太厉害吗?
却要感谢他这声叫,不然,自己还在懵蒙中。
“你,到底是谁?”楼山第三次问,却不是在大吼了。
他在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后,便沉下声音,凝着嗓子在问。他的表情,似乎也在竭力克制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毛燥。
我想起,这个人,虽然外表粗莽,却是无比精明的一个人,他在试图让自己镇定吗?
高手只有在遇到高手时,才会不敢掉以轻心地发燥,会让自己以最冷静的心态来应付对方!
因为镇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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