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着头,放眼两旁山脉——
“大哥,这山野之处多是自然的植物,就算这里不是茂林之地,但总长着些草被,如果其中真有能食用的,给大伙儿熬汤喝也罢,蒸着吃也罢,总是要比饿着肚子强许多的。”
朝廷押送的粮草末到,我们带来的食物又稀少,那些士兵就算再有斗志如果没有食物垫饥,一切还是空谈。
而在闹饥荒的年代,许多人为了生存,扒草根、剥树皮是常有的事,只要是能吃的,什么不可食?如果有野菜自然是最好,如果没有,就吃草,只要是没毒,就能吃,肚子里有东西,才会有力气。
“红尘的提议是个好办法,这件事交给大哥来做,你应该去休息了。”梅无艳看着我,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眼里有不舍。
他的动作让我连忙张望四周,那些军兵都在忙着,没有看到这一幕,而我发现梅无艳越来越不在意周围是不是有人了,总是会做出一些亲昵的动作。
但他一说,又一个哈欠自动冒了出来——
来这里的路上是一路急行和颠簸,早已困乏,而一来就帅火攻,一夜未睡,现在的我,满身倦意泛上——
“找能吃的东西,自然是要交给大哥去办理了,大哥懂得分辨植物有无毒性,不会错把毒草摘回来的。”我笑嘻嘻,他医术高,由他出马错不了。
“是的,红尘——”他眼里含着笑,揉了揉我的头发,却也放开了拉着我的手,而我又再度看周围,真怕被哪个眼明的人看出来其中的暧昧。
当下了城楼,被玉无双派来的人安排到一处小四合院中时,就想快快扑进一间屋子,扎头睡去,哪怕只有一张桌子,我也不在乎了。
上下眼皮在打架,四肢“吱吱呀呀”地向我抱怨着——
被领到了一处院落中的房屋前时——
梅无艳抚着我的额际,“红尘,快去休息吧——”
我点头,就想立刻冲进这扇门,但在我身子刚刚有些动作时,双肩被梅无艳扣住——
“红尘——”他唤我。
而我听到了这唤声中有一咱压抑,他怎么了?
抬头,对进他的眼,他眼里又出现了那种我看不懂的深邃,而且有一抹悲伤在眼中沉浮——
我怔住——
他眼里的是悲伤吗?
前一刻还是好好的,在三昧真火大肆发威时还对着我笑,这一刻,他怎么会这样?似乎从云蓝衣那里听到西北方作战时,他就开始出现我难懂的眼神?
而他昨夜的笑还是一片温情与从容,现在却这样,难道昨夜的他,只是为了让我镇定,为了解我的紧张才那样笑?
“无艳大哥,我怎么了?”
是他心思如海深,还是我这些天对他的了解能力变弱了?怎么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他眼中强压着的东西,让我跟着难过——
“红尘——那件竹秀衣,你可穿在身上?”他盯着我的眼,问出这么一句话。
竹秀衣是哪件衣服?
我怔了怔,很快想起,他只嘱咐我要将一件衣裳时时穿在身上,就是在那处定期中所赠的粉红色有墨绿竹叶的薄衫。
我点头,回复他的问题。
他眼仍然凝视着我,眼如深海——
我再点头,这个我可没忘,必竟是那么宝贵的东西,得来不易,又是他心血加心意,我自然记得天天吃一颗。
“红尘,梅无艳在你心中可是唯一?”
什么?
我没想到他的第三个问题会是这个!
而这个问题怎么会从他的口里问出来?
以为是我自己听错了,不太相信这个问题是他问出来的,他是何等人?他是天下无双的男子,论哪一点,都不应该问出这个问题。
“无艳大哥?”他实在术反常了,而他的眼里,深深压抑着的,是什么?
“红尘——”他盯着我的眼,似乎要把我看进他的骨子里去,似乎要用那双眼把我融化!
那是悲哀吗?是一种深沉的悲哀,他在用他的心压着这种悲哀?
“红尘——”
他将我一把捺到他怀中,动作很突然,突然地让我有些痛,而他在这一刻,猛猛地抱着我,失了他平日的清雅,有了一种纵情,仿佛他想在这一刻,将我收进他口袋中,随身携带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有这种感觉,他一直是一个淡淡又淡淡的人,从没有这么激烈过,这时的动作比他上一次他离开时还要用力。
那一次,他被黑袍戴斗笠的人给胁迫而去,这一次,他又是为了什么?
“红尘,梅无艳不求长生永久,只求与红尘一世相守——”他紧紧捺着我,捺得我心发慌,气发紧。
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一夜间,他一直在我身边,而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不,没有变,只是现在的他,怎么会这么不安,仿佛我会随时消失了似的?
“无艳大哥,红尘现在的心里只的你。”我吐出这句话,感觉他的身子一震,把我放开些,重新看上我的眼。
而他的眼里,是亮光闪闪,没有清冷淡淡,没有出尘脱世,没有薄雾轻绕,只有一片惊喜,而左右有曈仁在神采奕奕中颤动,像是发抖一样的注视着我。
我心里有他,并不是第一天,他为何会这样?
“红尘,我梅无艳,相信红尘,此心,只为等红尘——”他突然放开了我,抱地突然,入得也突然。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信任,也许是最重要的,我,选择信任,不论你会怎么做,梅无艳都会放手让你去照自己的意愿做你自己,而结果,梅无艳愿意相信那上结果不是让我失去全世界。”
他到底在说什么?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神智是不是因为太瞌睡而涣散了。
“去吧,你累了,要好好休息——”他似乎在努力平静下来,眼里薄雾轻轻笼起,笑痕微微,神情间恢复了镇定。
我点点头,怔怔地回他一个笑,并且回他一句话。“大哥也去休息吧——”
而在我又一次动身时,他再次揽过我——
他又要说什么?
在我疑惑时,他,将唇印上我的额头——
心一颤!
这一吻,虽然是印在光滑的额际,我却感到了阵痛,他很用力。
这一吻,仿佛注进了他所有的心绪,所有的情意。
而他,为什么没有吻我的唇?在我们相吻过数次后,唇齿相接已不是唐突,他却选择了吻我的额头,而四周很寂静,并没有人经过,也不会有人看到我们。
再放开我,他的眼深沉,对我笑——
“红尘,进去吧——”
我的绝色老公 第一百二十七章 山野菜
当我抬头,对进一双绿色的眸中时——
正在打架的上下眼皮,撑圆——
怎么是它?
而它,是怎么到的这里?
刚才如果闪得慢一些,它很有可能就被我扑下的力气给直接压扁在被子里,亏它跑的快,现在正站在炕的里边,盯着我——
疑惑这小东西为何要躲在被里?
但那娇小的样子,熟悉的眼神,让我的困乏再也支撑不住,只冲它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扯出个笑——
“嗨,小银,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你。”
然后,我睡去——
一觉香甜,无烦无忧,也无梦,再醒时,发现自己还是爬在这大炕上的,因为脸一直是贴着炕面的缘故,竟然在嘴角还流了点口水。
实在很没面子,翻身坐起,伸个懒腰,发现日色不早,竟然已是午后了。
有些恍惚,自己没有梦到那个梦——
那个在枫楼竹苑夜夜伴着我的梦,那个在来西北方的路上,也总是侵入我睡眠的梦。
我习惯了它,习惯了梦中的人,习惯了那种被包裹的感觉,习惯了有那道视线陪着我入睡——
它突然不出现时,反倒不习惯了。
心里就像少了点什么?
猛摇头!
只不过是个梦,做多了,就像一天三餐定时吃饭一样的成了习惯,它对我并没有意义。
定了定神,眼睛从门口转回来,想起了那只小家伙,把整间屋子打量个透——
没有!。
咦?难道是我睡前的眼花?小银根本没有来?自己瞌睡到极点时,竟然会产生幻觉?再想想,这里离枫楼竹苑何止千里,那小东西怎么会来?
简单整理过,出门,院内增添了兵卒,远远地立着岗,而我第一眼看到的熟人,是清风与树影。
一个是病恹恹的汉子,一个是挺精神的少年,她们就站在不远处,脸朝我房门的方向,在我看到她们的一刻,她们也看到了我。
“落公子,我家公子现在不在房中,出去前让我二人招呼公子休息后用点饭菜。”是清风,她向我迎过来,一边迎来,一边用沙哑无力的声音对我说着话。
即使知道她是清风,我还是觉得是一个陌生人在面对着我。
无论声音还是外貌,包括步履神态,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没有原来那个婉约,端庄的清风的模样,活脱脱一个病容男子。
而一个佳人就这样埋在了这副有气无力,貌不出众的表相下。
看着她——
她的易容术,很高明,高明的没有破绽,高明到我曾努力在她们的脸上寻找,也找不出什么纰漏,于是,扒开过她的衣领,在她领间察看。
现在想来好笑,当我突然弄开她的领子往里看时,她很是受惊,吓了一跳,没想到我会那样做,连嘴巴都张开了,眼睛瞪得很大,估计我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个非礼她的人。
但她那神情很可爱,让我最后不由又摸了摸她的脸,结果发现她虽然没有脸红,但脖子红了,从锁骨以下的地方,红透了——
也就让我在她的脖颈间,运用“火眼金睛”看到了蛛丝马迹,却也深深吃惊——
因为我终于在她锁骨靠下的地方,发现了一点点痕迹,那是一道浅得不能再浅,细得不能再细的微痕——
用手摸了摸,揉了揉,才肯定那是层非常非常薄的人皮面具与皮肤的接痕,如果不是她的脖子发红,与脸上形成明显的对比,我还得再找一会才能发现端倪。
惊叹那面具做的是天衣无缝,巧妙无端,与梅无艳做的那张不相上下。
而梅无艳的,在我出枫楼竹苑前,曾拿在手里看了又看,透过阳光是半透明的,很精累,很薄,出乎我意料的薄,也才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怪不得他戴着时,偶尔的轻扯嘴唇,也能让我看到他的微笑。那面具的附着力很强,随着表情而动,惟妙惟肖。
一边想,一边笑眯眯等着清风走来,他叫我“落公子”,很是客气的称呼,让我体会了一把当公子的感觉。
树影则仍站在远处,不语不动,盯着这里——
“清风,无艳大哥不在,去了哪儿?”
“公子上山了——”
清风回答,而她接下来的话,让我知道梅无艳这半天来并没有休息,先是看了那个被真火烫伤的士兵,接着帮助军医观察了其他伤员的伤情,辅助诊断并开了更合适的药剂,然后,是带人去了两边的山上——
去山上做什么?
我想起了我先前的提议。
“公子带着玉将军去山上寻找能吃的东西。”
清风为我做了解释,证实了我的猜测。
我只是一句话,他就马上去实行了?是为了那些士兵早一点有东西能垫饥?他已经多久没合眼了?身体是否能撑得住?
心里有些痛,这个男子,有时,总是行动胜于语言的。而他外表清冷,内心,却总是考虑得很多——
“红尘姑娘,与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清风这时已离我很近,她压低了声音对我悄悄地说着,并且用了她原本温雅,磁性的女儿声,我甚至能听得出她话里的笑意。
这个女子现在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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