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对这个人多了些了解,心底有些无奈,静静地盯着他走来——
不知为何,这一次的他,身上似乎多了点东西,在他本就混合的气质中,又多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气息,使他更加的复杂。
越走越近,他是朝着这只兽走来的——
而我旁边的兽,仍然低伏着头,不动——
我看到他的眼里又茫然闪过,盯着银兽,神情间有些微的迷怔,仿佛在记忆中搜寻着什么似的,走到这只兽前时,站住,不动,不语——
我也疑惑,仔细地看着这一幕——
只见他抬起一只手,伸向银兽低伏的头顶——
这银兽躲也不躲,任他抚上,没有任何不满的样子——
“你,似曾相识——”夜修罗说话了,他的眼中是迷雾,紫色的迷雾。
银兽此时抬起头来,前肢仍然伸着,眼睛看着夜修罗,虽然没有语言,但它恭顺的样子,比它没有变化以前还要像一只小猫。
而一人一兽就这样互相对视着——
夜修罗的神情是想着什么,异兽的眼里是异光闪闪,像一种喜悦的光彩?
他们的这个姿势保持了有片刻后,才见夜修罗放下了手,那只兽则突然像爆了的气球,从大到小,“嗤”一下冒出一溜轻烟,然后——
它又成了那个小小的它,那个娇弱的它,但现在的它,小归小,却再也不能把它看做是无害的那个小家伙了。它不但不柔弱,还很可怕!
至少会绑架人!
只见它变小后,仰头望着夜修罗,盯了又是稍许,才一调身子,向草丛中窜去,如电闪一般就到了附近茂草边,在没入草丛前,停住,回身,又看了夜修罗一眼,那一眼,似乎有不舍?
是这种情绪吗?是吗?
而它,转眼消失——
消失后,我才开始反应现在的局面,这只兽是否是夜修罗派去的?看起来又不太像,因为夜修罗似乎对我的出现也很惊讶,而且对这只兽也不是很熟悉的样子,难道——
我甩甩头——
有些想不通,再看夜修罗,竟然发现他又坐回了那块石上——
什么时候过去的?而他,从始至终,大量我的时间并不长,至少没有盯着那只异兽的时间长,现在,就好像我这个人不存在似的,坐在那里,自斟自饮。
那壶中的,应该是酒,而他一个人坐在这草原中,只是独饮?
他的样子,在此时,怎么看怎么觉得的确是多了一些说不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我偏头,摸着下巴研究——
日已偏西,金色的辉芒洒在他的身上,四处空野寂寂,他背后是一棵形单影只的树,他则坐在青色石旁,黑袍一袭——
袍子虽然是黑色的,但材质半透,泛着一种似绸非绸、似缎非缎的光泽,并不显得沉闷,反倒使他有种邪狞的神秘,而长袖宽摆的随风扬动,更增添了他无比的张扬——
包括长发,仍是那种大部分披散着,只用一块像黑玉一般的东西束着少许,在风中同样张狂地舞动。那缕窄窄的银发,仍然使他凭添了几分说不出来的魔性——
只是在他眉宇间,轻笼着的是什么?
使得他在邪魅中,似乎有一份孤寂?而神态中,是淡淡的忧伤吗?
那种多出来的东西,是一种愁意,很淡很淡,隐在他的邪魅中——
看出了这一点的同时,心里一紧——
就像萧瑟的秋风,在这种春季的暖意中划过——
吁口气,再观察周围——
天快黑了,我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眯眼看,那几块大石很高,最大的一颗,有近五米的高度,如果不是一整块的杵在那里,就能把它归为一处小山,但它只是石头,超大的石头而已。
我走过去,把衣摆往腰间一别,开始往上爬——
好在坡度不大,高低有致,而我身穿男装,行动也灵活许多,三两下爬上去——
手搭凉棚,四处望——
站得高、望得远,而望得远时,吃了一惊!
那是什么?
连成片的帐篷,密密麻麻地汇在远方,旗帜鲜明地插在其中,迎风招展——
那是军营!
是的的确确的军营!
而且还是不陌生的军营!
那旗帜上的图腾和鬼画符一样的文字,是叛军的旗!曾在关口城楼上远远地望到过,而这里离金云关应该不远,却不在我的视线内——
从方向来推断,金云关也在那个方向,前面的帐营,隔在我目前的位置与金云关中间!
那就是说,如果我要想回关口内,就必须要穿过整个敌营了?
抬头看天上,如果我有一双翅膀,倒是可以像来的时候一样飞回去,但现实摆在面前,我并没有翅膀!叹气——
再瞧一眼下边独自斟饮的他,嗯?
居高临下地看,发现他身前的石上,似乎刻着什么字?却不太清楚,但应该是有两个字?
而这个人,是我要找的人,也是我必须要面对的人,我却实在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种局面下碰上,更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是在与梅无艳分开的情况下——
梅无艳此时一定已知道了我的失踪,他心里,会是怎么样的情绪?
咬牙——
怎么会这样?连任何的思想准备都没有,就突然与他分开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再看下面的人,他旁若无人,而他的记忆究竟恢复了多少?
以他现在对我的态度,莫非他还没有想起什么?如果我真是那个紫萝的转世,那他至少还没有把我和那个紫萝联系到一起,这应该是个好情况吧?
心中彷徨,也很乱,实在把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等待着我的,到底会是什么?再看远处——
梅无艳,你可是在心焦?
咬牙,再咬牙——
滑下石块,走到坐着的人前面,发现他正在用手指在石上刻画——
吃一惊,他一只食指,像在豆腐上面刻画一般,就在石上留下痕迹,而且是深约半公分!
那手指是用了功力的吗?就算用凿子凿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在这种石上留下印迹,他却像沾着水在面上画一样的轻松,而且好像在写着什么字?再看旁边——
什么?
旁边已有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是我刚才在石上看到的,而现在站在近前,我才惊讶的发现那两个字,似乎是“紫萝”二字?
吃了一惊,定睛细看,是“紫萝”!
不由后退两步——
强大的压力升起——
这两个字笔画复杂,但因为这是两个让我倍感敏感的字,我认得很准,是“紫萝”!分开来看没什么特别的字,组在一起,就不简单了。
他想起紫萝了?他真的想起紫萝了?
“女人,你知道紫萝?”我发现自己的下巴被抬起,而我对进一双紫雾萦绕的眼里——
糟了!
心“咚咚”跳!
我的神色太明显,让他看出我对这个名字有反应了?
竭力平复呼吸,压下心口的紧张——
如果我真是紫萝,他恢复记忆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你说什么?你是紫萝?”我下巴上的力道加重,很痛。但我已顾不得痛,而是惊讶的张大嘴——
怎么回事?我不小心说出来了?在太吃惊时,我连心里的话也不自觉的说出来了?好像又不是?
这种时候,我竟然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错口说出心底话了。
“女人,你知道紫萝?告诉我,紫萝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在我的脑中挥之不去?”
这个人很喜欢捏人的下巴吗?但他的话更让我吃惊!
“紫萝是谁?你知道多少?”他的眼紧紧盯着我,每说一句话,眼里的紫雾便越重一分——
而随着他说每一句话,我提在嗓子眼里的心也在一点点降落——
只是,另一种情绪又泛上,因为他的眼!
他的这双眼,在前世时也有紫色的雾吗?那薄薄的雾气为什么偏偏的、恰巧的是紫色的?这紫雾,让知道了前尘往事的我,心中有难言的感觉——
而听他的问题,莫非他还没有完全想起关于紫萝的事?
“女人,告诉我——”他的手劲加重,疼痛让我实在忍不住了。
“放开你的手,我的下巴不是为你准备 的。至于紫萝是谁,我不清楚,只是这石上刻了这两个字,觉得奇怪而已。”
他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就好,心里松了口气——
“女人,你在骗我!”他的眼眯起,冷冷的妖异现在眼中,而他绝美的脸上是一片危险的气息。
“男人,你最好放开你的手——”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笃定我知道紫萝的事?光从我的表情上,也不应该这么肯定吧?
一声哧笑,从他口中传出,而这笑,是他的招牌,一个发音,便将他的邪、媚、阴、柔混合了起来。而他的手松开——
“女人,没想到你是以这种方式出现了,而我正想着该怎么把你弄过来——”
嗯?
我揉揉自己的下巴,看他,而他挑着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自己出现了——”
我自己出现?
“那只银色的怪兽与你什么关系?如果不是它,我不会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
“它?”夜修罗的眉峰微笼,但很快卸下——
“似曾相识——”
“这就是你的答案?”他与那只兽不认识?不认识我怎么会到了这里?好在,那只兽没有伤害我的意思,但他说是似曾相识?
“女人,以为得再进中原才能找到你,没想到你自己出现了。”
不打仗的话,我能来这西北之地吗?等等——
四处似乎只有战营,没有生活区,四野又无人,只有他一个,又离战地很近,莫非他与这场战争有关?
又或者他与敌营有关?
心里一寒!
他前世为神,本有无尚的功德,后来扰乱六界,已毁了所有的修行,再世为人,如果真参与到杀戮重重的战争里,这事情就更加麻烦了!
最好不是这种情况,最好不是!但怎么解释战场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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