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恐,也许不是,而我,依然奖礼仪做到,送他们下了山庄,除了枫楼竹苑的门外——
知道他们一一上车,乘着来时的马车而去——
看着那些车辆小时在林间大道中——
“大哥,当日我们出剑翠儿姐弟时,长安曾提着那个痞子的脖领说了些话后,那恶人便惊恐地盯着我们的马车溜走,红尘想问,马车上的玄机是否与你的身份有关?”
我目视远方,轻轻地问,问一个很久以前就放在脑海中的问题。
手仍被他握着,他也同样望着远方——
“是的,红尘,枫楼竹苑的车上有逍遥王的记号——”
我猜对了。
转望他——
“大哥,那记号不是所有人都能辨出的吧?”至少我事后曾观察许久,也没有发现太大的异处。
他也转望我——
“只有官场中人能辨得出——”
“就是说当日那个痞子与官府有关联了?”
“是,他是南州知府家的子弟——”
是官家子弟?还是之福府中的?
好在当日自己身边有个他,不然光是自己要管那桩闲事,恐怕就是引火上身了,知府可不比知县,论钱论施自己都比不过了。
“大哥,那时的你已被封王?”我凝视他的眼底——
浮云寺西芹大师曾说过,当朝王妃曾找他帮忙查算一个人的下落,可是为了找她的亲弟弟?
而亲弟弟便是国舅,但无功无德下并不能因皇亲国戚的身份便被封为“王”,除非——
“是,红尘心中所想皆在理,她找到我后不久,旧王便驾崩——”他说到此,停止了。
而我已明白——
“那时局势较乱,他们是孤儿寡母,难免被人挟持,被其他后宫算计,似乎你的出面,帮助了他们?”
“是——”他眼中的雾气有些乱意。
我将头伏在他胸上——
“大哥,红尘明白,那是你不愿参与的事,而你干预了,因为亲情——”
他的心跳如此稳定有力,是最动人的声音。
“红尘——”他叹息,一双手揽住我。
“后来,那软弱老师的煜王还是被一些老臣控制了,一直成为了傀儡,也是因为大哥不远插手那些俗事,许久没有去过月都,不在官场中扶持的缘故吧?”
不然,怎么会有他后来的南疆之行?
又怎么会有新王登基取代兄长的事?
“红尘灵慧——”他将我揽得更紧。
“大哥,你身在凡尘,即使想置身事外,却每每纠缠进去,大哥,红尘明白你——”这一世的他,牵扯了太多他不愿负担的重任,却每每有一肩担当起来。
而在恢复法力前,他也只是一个凡人!那些事中,有很多是在他是凡人时做的。
“红尘——”他将下颏放在我头顶摩挲——
“大哥,如果这个国家将来要改革,还要借助你的这个身份。”
我笑——
这个国家的很多地方还很落后,尤其是尊卑观念上对女人的压制,而我,没有忘记这一点——
也许改变一个国家根深蒂固的观念很难,女权的解放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但战乱后,与民休息中,只要不是让百姓吃不饱,就不会引起大的反弹,比什么时候都合适。
可能在几十年或者上百年后,这个国家的女子也会像自己那个世界那样——
而我在引古聚今的累积经验中,可以扬长避短,取精华舍糟粕,来促进这个世界各方面的发展——
至于那种会破坏环境、破坏生态平衡的恶性发展,也会刻意地区避免,在有不好的苗头时就掐死,不让那个世界中和那个的一些事重蹈覆辙!
毕竟我来时,人类有太多惨痛的教训可以做借鉴——
“红尘,大哥永远站在红尘身边,不论红尘要做什么——”他轻轻语。
“即使红尘要做的是最俗的事?”
“是的,有红尘在,大哥的世界已是最大的幸福,无论在哪里,无论做何事,只要有红尘在——”
心跳加快!
有我作伴,他哪怕是去做他最不愿做的事,哪怕是又扯进官场中!
“大哥,关于并肩王五世传袭、五世与王同权的这个诏书,对我们并不利,红尘活不了那么久,也许只能看到自己的孙子,而三世的子孙会怎么发展将脱出你我的掌握,我们要找机会去对那个王与王太后说明,请他们收回旨意,最多只能三世同权——”
如果权利太大,而人心又难自控时,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我不希望自己的后世因为贪婪而产生妄图霸权,威胁朝纲的欲念,或是因为权势过大做一些伤生伤德、一手遮天的不法事情!
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就算留下家训,在我们过世后,却无法保证这些事的不发生!
那个王太后掰下这样的诏书,倒底还有何深意?
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
“大哥,你会老吗?”
这个问题更重要!
没有回答传来,他不语——
耳旁他的心跳似乎乱了两下节拍?
抬头凝视他——
他重生后,应是脱胎换骨,凡体已毁,而他之前就已恢复的法力不可能因重生而消失,只会变为真身,那他现在是仙体了?
这样的他,会老吗?
“红尘,我愿去诛仙台剐去仙骨,重为凡人,与红尘这世同老——”他深深凝视我——
心,抽了一抽——
“大哥,剐仙骨何其痛苦?红尘不会让你那么做的!”
我们之间经历过那么多事,还有什么不能克服的?
“大哥,你为我求解药时做了许多功德,天界还会将大哥与我之间的情意定罪?”
抬头看了看天——
“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动静,想是默认你我的今生,大哥,只要你 不嫌红尘会容颜老去,红尘也不怕大哥永世不老!”
我要让自己不在乎这些!
不然他可能真会傻傻地跑去诛仙台受纳剐刑之苦!
“红尘——”他又将我揽住,“无论红尘会变成怎生模样,大哥会一直陪着红尘,这一世,下一生,永生永世——”
永生永世?
想起掌心的痣——
即使我想多答应他,却在这一刻无法回应。
我是否应该现在与他说明?但今天使我们大喜的日子。
一声叹息突然传来——
我怔了怔,直起身子——
这声叹息很熟悉,却又不是揽着我的人发出的。
转眼望——
看到了那个声音的主人——
看到的一刻,我盯着对方——
“你,终于来了!”
我一直在等的人,出现了。
167
一声叹息,让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形——
站直身子,盯着对方——
“你,终于来了!”
身边的他也与同样转过身子——
“欢迎我吗——”
对方面上无波,淡淡地问,但她为何要叹息?
我笑着,“等你许久,怎会不欢迎?”
对面的那双眼里有了浅浅笑痕,“红尘,今日是喜日,特来恭祝你们——”
“我在想,你今日若不到,是否今后都不再来?”
我的话让他的唇角勾起,笑意从眼里渲染到脸部,很淡——
“今日,却是是与你们最后一次的会面——”
最后一次?
“你们的情劫已解,六杰安定,并未重步千年前的浩劫,红尘,你做到了——”她的眼里有些深意。
那深意可是对这场情劫的深刻理解?
她并没有全然的开心。而她是除了我们三个当事人之外,最关心这件事的人,虽然她是仙,我却要说她是人。她在这桩事中,有感情!
只是,情劫已真正解了吗?
“红尘,仙凡有隔,今日后我不能在随意下界,过了今日,我们的缘分便断了——”
她说着,看向我身边的人——
“你与红尘之间的情意,被佛祖认可,天界已不能再说什么,你在凡间好好待她就是。”
这无疑是个喜讯。
但她又转过身,盯着我,“红尘,还有一点要对你说的,你——”
她打住话头,显得吞吐,而她为何这么迟疑?
“上仙有什么要对红尘讲的,但说无妨。”想不出会有什么让她面泛难色?
只是他迟疑间,终于问出,“你服下凝魂露后,可觉得有何异常之处?”
怔了怔——
她为这个做什么?
“我似乎有了一种体香,香味奇特,像是入睡前八种奇话芳香的融合——”
这一点算是异常之处了。
好在这香味并不是浓郁的让自己似一瓶超级香水,淡而雅,清而彻,浮索间并不浓烈刺鼻。
她点点头,“那时奇花的异香入了你的每一分血肉,成为你体肤的一部分,就算集遍天下香之味,也无法与你的体香相比,它,已侵浸了你的生命——”
果然如此,自己算是因祸得福了?想笑,又笑不出,如果自己走到哪里都带着奇香,将来行走世间就不太方便了。
再怎么易容也会被闻香识出。
“红尘,除此之外,你还觉得有何异常处?”
再怔——
难道异香不是她要说的重点?
偏头细想——
“我这些日子身形轻盈,似乎不易疲累,从醒来那一刻,就觉得身子被注入了什么活力一般,走路也轻俏许多——”
这时实话,在仅用一百多天就将智泱国中原地带走遍的那些日子中,随着我的无艳大哥每到一处除了行医布药,还要搀老扶幼,甚至露天支炉煎药、分碗盛装,像连轴的机器,夜间只能睡两三个时辰——
虽然身旁的他处处照料我,而我确实是精力充沛,没有累趴下。
“还有其他方面吗?”无相的声音又传来——
端详她的表情,我开始沉思,开始仔细回忆与琢磨——
“记得初醒时我一身轻纱着身,却不感到寒冷,当时只是二月天,又是清晨,自己却只觉得温度适宜,不知这一点算不算异常?”
那日随着另一个他起码奔驰中曾想到这个问题,以为是他们中的一个施了法术,后来发现却不是。
自己只需一件单衣,便过了整个春天,几时是下雨的时节,几时曾到过春寒料峭的北方。
“还有吗?”无相依旧在问——
难道刚刚说的一切还不够?我无法再想到其他,摇了摇头——
“红尘——”她凝视着我。
“无相上仙,请您有什么直接说,红尘受得住——”我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准备,难道是有什么不良的后遗症?
她的眼在我身上望了望,又看了看我身边的他——
“这样说吧,红尘,凝魂露是六界中的奇药,在你之前无人服下过,在你之后也不会再有人能服得,此药药性曾由先天老祖预测,可使人入睡,肉体永世不腐,鲜活如生,灵肉分离,寒暑难侵,体散奇香——”
我仔细地听着,听着她要说的重点倒底在哪里?
“原本是无人能在服下后还会醒转的,而你,却醒了过来——”
这话是何意?
“当日佛祖灵台滴泪,才能使你转醒,但灵药在你体内虽被破除沉封之力,药性却已透至你的骨髓——”
佛祖滴泪?
我诧异!
“是的,佛祖的一滴泪才有了你的苏醒,我曾说过,解药只有佛祖的类——”
佛祖真的滴泪了?
转看身边的他,那双眸中也有些讶色——
这时一件太意外的事了!
“红尘,如果不是佛祖的泪,你怎会醒来?而那滴泪并不需要贯入你的口中——”无相看着我们两个。
原来,不是佛祖的法力破了凝魂露——
原来,佛祖真的流出过一滴泪。
佛祖法眼可观千万里外,是看着身边的他一步不怎么样做的,知道他体无完肤的跳入火山中——
那些场景,我只能想象,曾经也在想象,想象时便是痛,原以为已经过去,现在听到佛祖真的流出泪时,心,又开始抽——
庆幸自己当初没有亲眼看到!连佛祖都不忍目睹,我若亲见,会怎么样?
还有另外一个他,也在最后时刻去了西天——
“红尘,你已经体生异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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