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让篱如入地狱的柱子上,现在被高高吊起的,是一条仍在不时胡乱扭动着的小白龙。是敖丰!
“殿下有没有说,准备怎样?……”声音出口,篱才发现颤抖嘶哑得不行。
玲珑不说话了。……谁知道殿下的心意呢?从来都只觉得这威武的殿下虽然冷漠,可对人却还算好的,可看上次对这篱公子的狠劲,却又陌生得很。
听不见玲珑的回答,篱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这么大的冒犯,是准备也剥了他的鳞片么?还是抽筋剁爪呢?……无论是哪种刑罚,那是娇生惯养的敖丰,最爱天上海中四处遨游的敖丰啊!
他会真的这么做吗?望着那高耸入云的柱子和柱边幽蓝的池水,曾经身受的种种提醒了他,篱打了个大大的激灵——那个人,会的吧?
“玲珑姐姐,求你件事。”他慢慢道,声音木然:“帮我把殿下请来吧。……说我肯认错了。”
“哦。”玲珑的心跳了一下,不敢去想那隐约的意思。
灯火通明的正殿,直健将军进门回道:“殿下,属下已将那西海三太子锁在柱上,见他口中总是叫骂不停,便将他的嘴堵住了。”
“也好。先吊他一夜吧。”杨戬冷冷点点头:性情卤莽,本事不济,便只是生了副俊俏的外貌,就是这人,也值得那条死心的小鱼一往情深?
“那明晨呢?”直健将军道。
“明早放下来,拿捆仙索绑了送到西海王那里,将他所为一一陈诉就好。——再说一句若下次再犯,就请西海王莫怪杨戬代为管教了。”杨戬道,不耐地拿起了手中的书卷。
“殿下。……”殿门外,小侍女怯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篱公子央奴婢来说,他知错了。”
愕然抬了头,杨戬皱起了眉。
起身来到了篱住的偏殿,跨进门的那一刹,杨戬掩盖起了心里的悸动。这些天连着在西海海底流连逡巡,竟是……一直没再敢踏入这房门。
“除了认错,可还有事?”他的眼光有意无意地扫向了那水中长出大半的鳞片,转而盯住了那苍白面孔上两汪漆黑的深潭。
篱怔怔看着门外冷冷跨入的人,心里一片空白。
“求殿下放过敖丰吧,他……只是不懂事。”他慢慢地开口。
“论到不懂事,他不及你。”身前的语声悠闲得很,象是说一件再平常的事。
篱轻轻颤抖了一下,眼光变得幽深而迷茫。转眼望着面前神色傲然的男子,他细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绝望地看向自己的身体。
水花一闪,盘在盆中的鱼尾慢慢分了开来,重新变成了笔直修长的双腿。没有衣物遮掩,片片椭圆伤痕间雪白的肌肤仍美好得惊人。
意识到这样的全身赤裸意味着什么,篱屈辱地不再看向自己。
“放过他吧,我现在……懂事了。”
静静看着那充满邀请姿态的侗体,杨戬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象是在被什么慢慢地烤。不是欲火,是愤怒。
“篱——我很想要了你是不假,可我杨戬还不必、也不屑用另一个男人来威胁你。”他冷笑道,转身欲去。
“不是。……是我知道错了,和敖丰无关。”身后,篱挣扎着道,慌乱地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
2008-6-20 13:4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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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自己打横放在里间床上的篱,杨戬的目光终于因御望而渐渐灼热,却若有所思。
“没有人逼你。”他淡淡道:“我今晚要了你,明天可能依然会杀了敖丰;也可能今晚你不侍奉我,我明天照样放了他。”
“是。……是我求殿下。”篱紧闭着的双目微颤着。
身上,杨戬俯了下来,衣物下摆蹭上了他的腿,冷汗开始细细渗出。下半身裸裎在光滑的丝褥上,那丝绒般细腻的摩擦此刻成了粗糙的砂纸,远比在水中痛苦千倍。
再这样下去,会昏迷的吧?“殿下……”篱忽然低低地叫,心里满是绝望:“用金针……震住我吧。”
觉察到他越来越频密的颤抖,杨戬慢慢停了除衣的动作,声音平平的:“痛得厉害?”
“不很厉害。……”篱强撑地答,不欲触怒这手握生杀大权的男人:“我只怕……扫了殿下的兴。”
夜暗了下来。室中灯光明亮,杨戬看着那在烛光和夜明珠照映下渐被冷汗浸湿的年轻躯体,心中一阵翻滚:仍是这样宁肯被金针震着,也不愿开口求那琼浆露?
桌上摆放了多天的玛瑙瓶终于被扔到了床上:“敷了。”
篱不再拒绝,沉默着打开了那细颈的瓶盖。……
“杨戬,吻我。……”当那火热的刚硬终于霸道地抵住他未经人事的秘处时,篱忽然恍惚着想起了那个深海中浮沉的吻,喃喃讫语。
那可能是他最后的筹码吗?当一切都失去希望和控制的时候?
“篱,你又忘了叫我殿下。”身上的人淡淡道,在引而待发时仍不失冷静。
象是一只美丽矜持、正在被撬开壳的扇贝,他被强行展开了。……被一举进入的裂痛撕开时,篱忽然自嘲地想:看来对于龙族来说,的确没什么痛比得上褪鳞的——即便是这样的侵犯,即便是这种截然不同的深深钉入。
何况,有什么痛比得上心的裂开呢?……
既然知道那琼浆露是灵验无比的仙药,可以让篱的失鳞旧伤瞬间化于无形,杨戬那带着惩罚性质的侵略并没有带丝毫的怜香惜玉。
不知多久,似乎只是浅尝辄止,杨戬便感到了些莫名的意趣索然。毕竟是在海中游泳了多年,篱那柔弱的身体中蕴涵的柔韧强度是惊人的,甚至在他如此霸道的索要下也不过浅浅昏迷了片刻而已。起身从那一直 温顺忍耐的人儿身上抽离,他仔细地看向了篱。
一向深深吸人魂魄的眼睛是闭着的,不再象往常一样散着纯真温良的光芒,也没有了偶尔一见的固执和漠然。挺立的鼻梁下,那原先苍白得失血的双唇虽一直没受到任何照顾,却仍因为这激烈而残酷的情事泛出了淡淡血色,微微颤动着,象两片暗夜里悄然绽放的脆弱花瓣。
象是受了什么莫名的诱惑和吸引,杨戬忽然有阵失神,想起了方才那难得一见的温柔邀约。慢慢低了头,他的唇俯向了那楚楚可怜的唇瓣。
完了么?……篱慢慢睁开了眼,木然地望向了近在唇际的面孔。
似乎是偷吃被抓的孩子一样,杨戬忽然感到了丝尴尬。那即将到来的吻停在了距那唇角不到一寸的地方,缓缓地收了回去。
静静看着他,杨戬开了口:“从今以后,一心一意跟了我吧。那个敖丰,既然能由着心爱的人被兄长欺辱,便说明他配不上你。”
顿了顿,转了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温和:“以后,只要你不再三心二意,我没有什么理由再伤你罚你。”犹豫了那么片刻,他的眼光深沉了:“……或许,我会比敖丰更疼你。……”
“好。……”篱微弱地答,难得的顺从。眼中隐约现出了丝怯生生的恳求:“那可不可以……求殿下先……先放了敖丰?……”
总是能轻易激怒自己啊,杨戬在心里轻叹了一声:若不是为了救那个人,这敢伤他若此的倔强小鱼会主动张开双腿?!
胸中莫名的怜惜转瞬熄灭,杨戬半晌不语。忽然冷笑一声,看向了篱:“还没有完,让我们继续。”
(十七)
强硬地展开了篱的身体,杨戬冷酷地让御望停在了那秘穴前,微微一挺:“……这回,拿出你服侍三位表兄的热情来,我不想再对着一条死鱼。”
篱颤抖着,转过了头,无助地不知应对。
忽然地,疯狂的泪水终于在无边的屈辱和绝望中绝堤,默默无声地滑落在枕畔鬓边,转瞬化成了串串璀璨温润的珍珠,让室中硕大的夜明珠也失了刹那的光华。……
惊讶地看着那闪着光彩的珍珠,杨戬心中一片挫败:这样的眼泪,没在他被剥鳞时见到一颗,现在却无声地闪着讽刺和控诉般的光!……
“不准在提到他们时流泪!我不想看到!”他阴沉地道。
回答他的是流得更加急促而汹涌的泪珠,转眼间,颗颗滚动在遍布着丝丝血迹和浊液的云丝被褥间,如同夏日荷叶上晶莹的露珠。
“啊……不要!”床帏间忽然发出的惊悸低呼里,在身上那男子一个残忍的动作下,有了今夜第一抹惨厉的意味。一直忍耐顺从的少年惊恐无比地挣扎起来,弹跳着,却又喘息着跌下,真正象是一条无助而绝望 的鱼了。
……
清晨,还是到来了。回身看着黎明晨光中床上昏迷着的人,杨戬沉默了良久。或许是因为一夜纵欲的缘故,向来在清晨神清气爽的他眼下有了极少见的黑晕。
任意弯折的各种姿势,恶意挑逗的一再撞击,打开延展到最大限度的把玩,……震怒后,那是连杨戬以往也不曾尝试的迷乱和疯狂。
似乎轻轻叹了口气,他恍然想起了凌晨时分的浅睡中,那个短暂而奇异的梦。……和这些天相似的梦境一样,他重回了那一夜的海底。唯一不同的是,以往梦里面目模糊的那个人,换上了身边这熟悉的容颜。
怔然半晌,他方起身穿好衣,唤进了玲珑。
……
傲来国,花果山。
依然是丹崖怪石,削壁奇峰;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
一股瀑布清泉飞天而下,在阳光下如白虹闪动。
“孙悟空,你给我出来!”一道清风倏忽落地,化成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冲着那瀑布内隐约洞口大叫,不是三太子敖丰又是谁?
无人应答,一群猴子吱吱叫着冒了出来,忽然涌上前来将他围在了中间,捉手抬脚,片刻已是缠得他手忙脚乱。
一个不留神,一只小金丝猴臂中的野藤忽然绕上了他的双腕,藤蔓忽起,正将敖丰双手越缚越紧,几只猴子大喜,疾风般扑上前去,嬉笑之间,已将方才还神气不已的龙宫三太子牢牢得四肢大张着吊在了空中。
“你们这群臭猴子!……”挣不开身上野藤,敖丰急气交加:“叫你们主子出来!……”
“找我么?”水帘一掀,一个身影悠悠露出半个头来,顶着一头金光闪闪的密发,眼神闪烁,似邪气又似纯真。
瞪着那人英气逼人精光闪动的眸子,敖丰怒气冲冲:“臭猴子,放我下来说话!”
“啧啧……还以为现在没了师傅做靠山,你该学乖点,谁知道还是一样脾气暴躁。”那男人似笑非笑纵身一跃近了前,举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起码叫一声大师兄吧?”
“哼!”敖丰冷哼:“有你这样成天想着欺负师弟的大师兄?”
不说“欺负”二字还好,一说那男人忽然怒气横生,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好,我们就来算算这五百年你欺负了我多少回,这十几年你又害了我多少遭!”
“孙悟空,你别冤枉我。”敖丰心虚地咧嘴一笑:“这些年你手能动脚能踢的,我哪里欺负得了你去?”
“你把师傅哄骗得服服帖帖的,哪次你一跑去诉苦,师傅不用那紧箍咒念得我头疼欲裂?”孙悟空再忍不住满心窝囊憋屈,怒吼起来。
“谁叫你总想骑我?”眼见那拳头一挥便要砸将下来,敖丰慌忙大叫。
“你变成匹小白马,可不就是被人骑的命,凭什么师傅骑得我就骑不得?”孙悟空撇了撇嘴。
“师傅是正人君子,他当然骑得,你这卑鄙下流的野猴子就骑不得!……”敖丰怒气丝毫不比他小,吼得更大声。
“我卑鄙下流?”孙悟空皱起了眉头:“你少满口胡噙,天底下有比我更光明磊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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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下流你第一次骑我的时候……”敖丰面如冠玉的俊脸忽然涨得通红,停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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