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开一次性筷子开始吃晚餐。
乱七八糟的菜色,米饭都是泛黄的。如果是放在以前,齐昂绝对吃不下去,但是经过牢狱之灾,这些东西他已经能够眼睛都不眨的吞进肚子里。
“你有什么打算,一直躲下去可不行。”草草吃了几口盒饭,阮群就推开了一次性塑料饭盒,点燃一根烟,在昏暗的灯光下打量吃得很香的青年。
“找账本。”简练的吐出三个字来,齐昂很快也吃完了,“拿到账本再说,我对爸爸的生意完全不了解,不知道应该从何下手。”
“据我所知,齐先生的出货口在国外,合作了十几年,非常稳定。”仔细看着青年的表情,阮群说。
“是吗,也许账本里有答案。”鸦翅般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齐昂皱了皱眉,“c市不能待下去了,要尽快离开。”
“嗯。”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阮群不再看对方,专注的吸烟。
看着被阴影挡住的英俊男人的侧脸,齐昂内心深处有些不安,但是根深蒂固的依赖让他很快就把这种感觉抛诸脑后。
现在的情况非常之怪,他们的藏身之所是阮群找到的,身无分文的两个人完全靠男人口中所谓的“青帮兄弟”接济,但是那些人是谁,齐昂从没见过。更加诡异的是,警方完全没有发布关于重刑犯越狱的新闻,几天来躲在出租屋里的齐昂不停的换台,搜索所有可能进行报道的栏目,翻阅四份市民报,都没有任何消息。
“你知道账本在哪吗?”沉默了良久,齐昂开口问。
“我以为你知道。”转过头来,男人说,锐利的眼睛盯着一脸局促的青年,“你不对我说实话,我能理解。”
“我也许知道,非常抱歉。”微微垂下了头,青年对于隐瞒这件事情有些愧疚,“可能在爸爸送我的车模里,但是我不确定。”
“那是你们齐家的事,其实出来以后,你也没必要再跟我在一起。”像是赌气般再度把头偏了过去,阮群英挺的轮廓在灯光的照射下非常漂亮。
“在生气吗?”站起身来,齐昂走到男人旁边,俯视着他,乌黑的瞳仁认真的盯着对方。
“没有。”无可奈何的正视齐昂,阮群发现自己无法抗拒青年的动作,只能站起来反手将他抱紧。
“不要骗我……”主动凑上去亲吻男人坚毅的唇角,齐昂伸出舌尖。
不再说话,男人掀开了青年的上衣,强制性的将纤细的身体推倒在简陋的行军床上。单人床无法承受两人的体重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但是没有人去关注。
温暖的大手抚上齐昂胸膛上两粒小小的突起,熟稔的揉捏,慢慢地用指腹摩擦敏感的顶端,青年因为性的刺激而微微扭动起身体,双腿夹紧了男人的腰,不安分的手也开始拉扯阮群的衣服,灵活的舌尖则不住挑逗着对方。
“嗯……”
喉咙深处深深叹息一声,阮群把身下的人辖制得更紧,身体也更加紧密的贴到了一起。一手伸进青年的牛仔裤里,精准的找到了那个已经站立起来的器官。
不甘示弱似的,齐昂也探索着男人强健的身体,修长的手指四处点火,毫不犹豫的抓住阮群胯间的硬物,不轻不重的隔着裤子摩擦。
感到一团火苗从下腹渐渐升起,阮群干脆的脱掉了两个人的衣服,裎裸相对不再使人感到不适,反而是无比亲密的表现。近乎疯狂的用唇舌膜拜着齐昂纤长骨架的男人像是要把对方揉进自己体内一般用力,手指停留在青年身后的隐秘处,徘徊不去,却不肯直接刺入。
“磨蹭什么……”张开了双腿的青年抱着男人的肩膀跟他接吻,微微喘气,原本清明的眼睛被欲火煎熬得朦胧。
主动摇晃着腰部,齐昂用行动催促着身上的男人。
不再迟疑,修长的指尖马上便顶了进去,慢慢地深入浅出摩擦着。
即使已经做过很多次,齐昂还是有些不适应异物的入侵。尽量放松着身体,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前端,被人温柔握住的器官已经开始渗出粘稠的液体,打湿了男人的手。
极尽缠绵的前戏之后,阮群才挺身进入齐昂,结合的满足感让两个人都不想再做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的维持着最亲密的姿态。
“唔……”呻吟着,齐昂最先按捺不住的扭动起腰部,修长双腿缠紧了男人的腰。
火热的鼻息喷洒在彼此面前,阮群在昏黄的灯光下专注的审视阖着双眸的青年。因为性事而满布潮红的漂亮面孔似乎有一种引人沉溺其间的魔力,在那红润的唇上吻了又吻,他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闭上眼睛。
秘密钥匙
雨还在疯狂的下,单薄的套头衫无法抵御外界的寒气,齐昂缩紧了身体,贴着冰冷的墙壁站着,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居民楼。
常绿花园第16栋,正是齐昂高中死党韩一凡的住处,爸爸齐逻送给他的车模之一就在此地。
“群哥,就要个玩具汽车?”身形矮小的猥琐男人蹲在地上抽烟,小而精明的眼睛不住在站在一边的青年身上打转。
实在他妈的奇怪,青帮二把手阮群越狱出来不稀奇,稀奇的是还带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鬼。在c市屹立不倒十几年的黑道传奇青帮已经在警方一阵严似一阵的围剿中支离破碎,本来的地盘被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新人占了,全部活动转入地下。但是十几年的根基没那么容易被挖倒,青帮的人以青帮为荣,就算老大章死了,二把手群哥在牢里,仍旧无法彻底击破他们。
“小钩子,麻烦你了。”高大的男人表情凝重,轻靠在墙上吸烟。
“只要群哥一句话。”小钩子站起身来,戴上头套……跺了跺脚就顺着一楼的防盗窗及其灵活的攀上墙壁。
韩一凡家住的小区并不高档,两个保安只是摆设。即使不算是深夜,想要摸进来也并不困难。齐昂跟着阮群在十六栋楼下等了两个小时,小钩子才姗姗来迟,打着饱嗝,满身酒味,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
目标在五楼,韩一凡的房间靠窗,车模就放在仅有的一个书柜的第三层,用玻璃匣子仔细的保护着。
焦急的等待着,齐昂不敢出声说话,只能静静地看着五楼那个黑暗的房间。现在是七月份,正是大学期末考试的时间,韩一凡八成没有回来,家里只有韩爸爸和韩妈妈,希望不要被发现。
心里有些抽痛,青年第一次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他是所有人羡慕的对象,优渥的家庭条件和标致的相貌,让齐昂从来都是阳光之下笑得最灿烂的那一个。一夕突变,本来活得无忧无虑的年轻人成了不能见人的地下生物,连老鼠都不屑与他接近。
只有阮群,现在只有他了。无法控制心中感情一般,青年紧紧抱住了身边的男人,稍微有些凉的掌心贴着阮群的脸颊,缠绵至极的厮磨。
“怎么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呼出的热气让人感觉温暖。
“如果你离开我,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说话的语调都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空气中的寒冷似乎传递进了齐昂的身体中。
“别说傻话,你还有齐氏。”仅仅将纤细的身体裹进怀里,阮群凑上去亲亲青年的嘴唇。
“早就没有齐氏了。”紧紧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齐昂觉得阮群是他的唯一的依靠,“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想平静的活着,这算是个奢望吗?”
高大的男人沉默着,没有回答。
“难道连乞求平静的资格也没有了吗……”无法抵抗严寒一般,青年喃喃的说。
“不会的,一切都会好的。”安慰的吻着青年的额头,阮群更加用力的抱紧他。
夜深风紧,大雨漫天席地的下着,万家灯火星星点点,仿佛是一种可望不可及的幸福。
“群哥,东西拿到。”小钩子平安返回,将手里的黑色塑料袋递给阮群。
“很好,去吧。”拉开与齐昂的距离,男人接过东西,轻轻颔首。
一身黑色衣衫的小钩子一句多余的废话也没有,立即转身消失在大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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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而灵活的手指飞快的拆卸着手版车模上面每一个活动零件,青年的表情从来没有这样轻松过,漂亮的唇角也轻轻勾了起来,眼里发出柔和的光芒,专注的看着手里并没有生命力的东西。
阮群有些移不开眼睛,他第一次发现认真的齐昂竟是如此迷人,就像是个发光体,能够吸引所有人的视线。这样单纯和善良的人,注定适合生活在阳光之下。
当所有的零件摊了满桌时,齐昂开始一件件检查。终于,在电池板的反面,他发现了被透明胶的紧紧黏住的一个东西。
那是一把钥匙,银白的金属反射出冰冷的光。
轻轻地拆了下来,齐昂仔细的打量着,形状非常特殊的一把钥匙,他分辨不出来。
“你看。”把手里的东西塞给阮群,青年用眼神询问。
“是银行保险箱的钥匙。”只看了一眼,男人就精准的判断出了钥匙的来历,“收好,非常重要。”
“放在你这里,我怕弄丢了。”抿着嘴唇一笑,齐昂的注意力又被拉回到满桌的车模零件上,“我要把它拼回去,这是送给韩一凡的,一定要还给他。”
“随你。”淡淡的回答一句,阮群把钥匙塞进牛仔裤的口袋里。
“出去的话,早点回来。”埋头拼车模的青年在男人推门出去时,才抬起头来说,表情恬静。
“好。”像是许下承诺一样,阮群没有回头,将门关上。
脱力般,齐昂整个身体都无力的瘫软了下去。一个尖锐的零件被他紧紧握在了手心里,几乎划破了脆弱的皮肉。
阮群,阮群……
如果你也背叛我的话……
肩头像是无法负担重压一样抖动起来,青年强打精神完整的将车模拼好,仍旧放进精致的玻璃匣子里。他想了又想,还是留了张字条在里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外的雨仍在下,没有要停住的意思。
阮群还没有回来,寒气弥漫在整个空荡荡的出租屋内。
齐昂在跟自己打赌,他并不笨,诡计与陷阱,只有瞎子才会看不出来。有些人不肯放过他,就算有了钥匙,账本也不会落到自己手里。
他在赌,阮群是哪一方的人。政府?还是幕后黑手?或者双方都不是?
他不知道,没有任何头绪。没有任何社会阅历的青年只是在凭借本能自保,一旦察觉到危险,就想迫不及待的逃跑。
但是阮群不一样,这个亦真亦假的矛盾体,让青年无法确定内心的不安,想要完全信任和依赖,却总有些东西让疑问越写越大。
身体的颤抖越来越无法控制,寒冷似乎入侵了心脏,一阵一阵的麻痹。
两个人,如果有一个人肯退一步,结局必将不同。齐昂愿意为阮群装傻,但是对手却是步步紧逼,一定要释放青年心中的野兽。
“吱呀”一声轻响,廉价简陋的木质门被人打开,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齐昂。”英俊的检察官一脸冷漠,一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深棕色头发竟有几缕黏在光洁的额头上。
“是你。”转过身来,青年的表情淡漠,但是身体的颤抖出卖了他。
“你的案子,刚才送到我这里立案。”高启怅上前一步,他竟然没有穿外套,洁白的衬衫也有点发皱,“我亲自批捕的。”
“是吗。”简单的肯定句,齐昂心中的疼痛已经扩大到了全部有神经线的地方,“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束手待毙?”
“不,走吧。”男人的语调还是那么平静,但是动作却非常迅速。
长腿向前一迈,检察官一手拉住了青年的手腕。后者没有反抗,甚至在等待冰冷手铐套上自己的双手。
“傻瓜!”压低了声音,高启怅像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一般,看来凉薄的双唇兀的压下去,精准的堵上了青年的嘴。
“唔!”被惊醒了一般,齐昂反射性的重重一咬,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
检察官没有退让,受伤的舌尖反而更加放肆的往齐昂口腔深处的钻进去。
手腕被人紧紧攥住了,窄腰也被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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