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完三女儿,孟穗穗又去跟周达和王自强说。
“周达,王叔,一会儿我走了你们就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们了。”
“还有一个事儿,王叔,等林业局的人来了,你把你知道的东西跟他们实话实说就行,剩下的交给林业局的人处理。”
王自强惊讶地眨眨眼问,“你要上报林业局?”
孟穗穗点头,“对,一棵树无缘无故倒了,总要有个说法。”
主要是这件事涉及老刘家,把柄落到她手里,她就不可能装没看见,必须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王自强点头说,“你这么说也对。”
一想到王寡妇和老刘婆子之前那么对他,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说。
“你放心吧,一会儿林业局来了,我肯定实话实说,老刘家这一家人必须为自己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如果是别人,孟穗穗或许会担心对方会不愿意作证,怕惹麻烦,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什么的。
但这事儿换成倔脾气,而且刚跟王寡妇他们发生冲突的王自强,她丝毫不担心对方会退缩。
跟他们交代完之后,孟穗穗就放心地去找王海江了。
她见王海江正在教育刘柱和刘柱爹娘,她没有走过去,而是站在不远处召唤了一声。
“王村长,我有点事儿想跟您单独聊,您看您方便吗?”
“方便,特别方便。”
王海江一直没倒出时间跟孟穗穗了解情况,此时他应和了一声,转身跟刘柱他们说。
“你们仨谁都别走,就站这儿等我,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他连忙迈步朝孟穗穗走去。
孟穗穗把王海江带到离刘柱他们较远的一棵大树下。
王海江站定之后温和地说,“孟老板,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弟在来的路上跟我说了一些,我也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王自强是王海江的亲弟弟,他会跟王海江说很正常。
孟穗穗朝王海江身后看了一眼,刚好与刘柱他们遥遥对视上。
老刘婆子发现她看过来之后,殷勤地跟她摆了摆手。
她见刘柱没反应,还推了刘柱一把,说了一句什么。
然后就见刘柱脸上扯出一抹笑容,对她边点头边招手。
这一家子对她这么殷勤,估计还在奢望她跟刘柱复婚。
不得不说,这一家子人真够可笑的。
孟穗穗很快就收回视线,开口时没有一句废话,表情严肃。
“我雇的司机说今天早上五点的时候这棵树已经拦在路上,刘柱和王寡妇他们拦在路上找各种理由不让他过路,并且威胁他如果不走就打死他。”
“我怀疑这棵树是他们为了阻止我去招商会故意为之,在周围应该能找到他们砍树的工具。”
“一会儿我到镇上会上报林业局,估计很快他们就会过来查看情况,到时候我也会让我王叔和拖拉机司机马宝库帮忙提供证词。”
孟穗穗自顾自地说着,王海江蹙着眉头听着。
刚开始时还很淡定,因为孟穗穗说的跟他想的差不多。
直到听孟穗穗说要上报林业局,他顿时有些着急,蹙着眉犯愁的说。
“孟老板,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海江话锋一转,“但是,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这事儿就别上报林业局了,咱们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比前几年加起来都多,我怕再这样下去上头对咱们村的印象越来越差。”
到时候他们这些村干部也会受影响。
他都这么大年纪了,他也想要脸,不想总是被领导们批评。
孟穗穗垂了垂眸子说。
“王村长,您是我王叔,我理解您,但是这件事恕我不能答应你。”
她直接拒绝,不给王海江预留想象的空间。
然后她缓缓说明理由。
“您也看出来了,他们一家明摆着是想跟我作对,我如果这次纵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件事过去了,这次他们敢砍公家的树拦我的路,下次不一定能做出什么恐怖的事。”
王海江低着头说,“是是是,他们这次确实是太过分了,咋能想到用砍树拦路的办法拦你,真是蠢死了,但是......”
她知道王海江又要劝她,所以她没给对方继续说话的机会,而是抢话说。
“对方他们这种无赖,我不能给他们留下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形象,否则后患无穷,我还有六个女儿要养,就算是为了女儿们我也要跟他们斗到底,一味忍让根本换不来我和女儿们的平静生活,您说对吧?”
孟穗穗说的没毛病,王海江即便不想把事情闹大,但也不得不承认孟穗穗说得没错。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说,“对,你说得对。”
“谢谢王叔的理解,而且我今后还要开厂做生意,要是他们时不时像这样闹一通,那我的生意还能不能继续干了?王叔你知道全县都等着我这个厂子出业绩,领导们都看着呢,要是耽误了厂子的发展,这个后果你和我都承担不起。”
王海江抬起头,无奈地笑了。
孟穗穗搬出领导压他,他哪还敢再劝下去。
而且孟穗穗说的是实话,他这个小村长承担不了厂子发展不好的后果。
话说到这儿,他只能做出让步。
“你说得对,还是厂子发展更重要,我一定全力支持你,帮你扫除一切有可能影响厂子未来发展的障碍,刚才是我想的少了,对不起。”
孟穗穗的目的达到了,改到给甜枣的时候了。
她扬起唇笑了,抬手亲昵地拍了王海江的胳膊一下。
“王叔,您这是干啥,您又没做错什么,我只是就事论事,这段时间您一直帮我盯着建厂的事,我知道您辛苦,您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了。”
打完感情牌,她不忘给对方画个大饼。
“王叔,这件事实在对不住了,等厂子发展得好了,我在领导面前多帮你美言几句,到时候没准儿您退休之前还能往上升升官。”
王海江听了顿时眉开眼笑,摆手说。
“嗐,这都是我应该的,升官啥的是不可能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能站好最后一班岗,我就知足喽。”
孟穗穗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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