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是最天真的年纪,稚嫩的嗓音却说着恶毒的话语,这个村庄的孩子,似乎根本没有尊重生命的概念。
五人中,只有黎小玉慌了一瞬,“怎么办,我们要进去吗?”
“你怕个啥。他要是真能弄死我们,那早就摇人了。”
说完,宁宁对着村长的儿子翻了个白眼,“你这么牛,你怎么不出来?”
这下,换村童哽住了。
黎小玉见状,也立刻反应过来,白天的村童根本不具备任何杀伤力,唯一坑害闯关者的手段,就是诱惑闯关者主动进入村民的家。
见没有人上当,村童急了,“你们别走!”
“你们要是愿意进屋陪我玩,我愿意拿东西跟你们交换!”
众人暂停脚步,“哦?什么东西?”
躲在窗帘后的村童怪笑两声,“你们下午就要进行祭祀了吧?”
“只要你们来我家,我就告诉你们不用参加祭祀的方法。”
众人有点无语,因为这个方法她们早就知道了。
规则已经明说,来月经的神女不可以参加祭祀;而指南里又说了服用益母草就可以顺利落下月经。
这小孩要是能直接帮她们提供益母草或者藏红花,那还有点儿意思,只是方法而已,就大可不必了。
村童没想到她们竟然还不上当,急得大叫:“等参加完祭祀,一切就都晚了,你们死定了知不知道!”
并没有人在意他的恐吓威胁,五人径自离开。
“你们会死的!你们全部都会死的!”
看着神女们远去的背景,村童缓缓滑到地上。
他背后的墙上,钉着一层又一层的白骨,密密麻麻,几乎已经与墙面融为一体。
“你们都会死的,就像我娘一样……”村童喃喃。
上午的村庄静悄悄的,偶尔路过两个抽烟抽得形销骨立的村民,也都被她们轻易避开了。
众人边移动,边在心中记忆村庄的路线,防止到了晚上又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小黑在树上看到了薛优的润唇膏留下的标记,上手摸了一下,“这谁的道具,还挺实用。”
岫玉笑道:“看来我们中深藏不露的高手还挺多的。”
说着,又用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薛优。
薛优就当作没有看见。
你强任你强,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现在的局势怎么看都是偏向闯关者,薛优不觉得自己现在就需要害怕。
“嘶,这一户人家看着有点儿眼熟啊,好像就是我偷鸡的那一家。”
小黑正在“故地重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呢,眉头忽然就皱起:“这是什么?”
他弯腰,捡起一只裹着泥土的发卡。
发卡已经损坏,不能用了,但从风化程度来看,应该是比较新的。
黎小玉只一眼,就把发夹认了出来,低呼:“这是素素的发夹!”
“所以,素素就是被这户……”
还没说完,就听房间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小玉?!是你吗小玉?”
众人俱是一惊。
黎小玉急道:“素素,你、你还活着……?”
素素哽咽道:“小玉,你救救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只要你救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也不知道这一晚,素素到底是受了多少折磨。
黎小玉心中不忍,却也没有傻到对面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地步。
她和其他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继续问道:“我要怎么样才能救你?”
黎小玉安抚素素的时候,薛优和其他人就偷偷挪到房屋的侧面,窗户的下方。
“你、你先进来,门没锁。”
一听素素这话,黎小玉心就凉了。
还是那句话,只要涉及违规内容,那就通通别信。
素素很可能已经完全成为诡异了。
不过,黎小玉没有急着把话说死,而是继续稳住素素:
“你确定我进来不会有危险吗?”
“不会的,他们都不在家。”
“可是……”
“小玉,我好痛啊……你帮帮我,我真的太痛了……”
阴暗的房间内,素素并没有说谎。
她被赤身裸体钉在墙上,血几乎已经流干。
与干瘪的四肢所对应的,是她不正常隆起的肚子。
肚皮表面,偶尔起伏,似乎内部有什么糟糕的生物正在活动。
那张明显被殴打过的脸上,一只眼睛已经完全失明了。
不断开合、诉说着祈求话语的嘴里,竟然只剩下参差不齐的半口牙齿……
她机械地重复着那句话:“小玉,救救我吧,我好痛……”
可屋外的人却迟迟不见上当。
蹲在门边听动静的蜈蚣头有些急了,心里骂这几个神女可真是滑。
蜈蚣头忍不住来到窗户边,悄悄把窗帘拉开一条缝,想看看门外的情况。
谁想,却猝不及防对上了好几只近在咫尺的眼睛!
蜈蚣头发出尖锐的爆鸣!
一旁的黎小玉默默转过头。
老天奶啊,她也算是过了好两个副本了,被诡异吓哭的闯关者见了不少,但这被闯关者吓哭的诡异,却真是第一次见……
蜈蚣头被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模样被贴着玻璃的几人看得清清楚楚。
宁宁摸着下巴,“原来是小鼻嘎啊。”
“所以,这一户就是柱子的家咯。”
小黑不明所以:“柱子是谁?”
薛优却忽然温柔一笑,笑得小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要说是小黑,见识过薛优和宁宁厉害的蜈蚣头差点就吓尿了。
他连忙起身,拉好窗帘,因此几人也没来得及看见墙壁上的素素。
蜈蚣头带着哭腔道:“你们不要进来啊,你们敢进来,我就叫我爹!”
黎小玉&小黑:看看都把人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别家小孩都恨不得骗她们进屋,蜈蚣头倒好,反其道而行之。
这话说的,让村长儿子听了不得当场气死?
薛优却温声道:“你还记得昨天我跟你们说的话吗?”
蜈蚣头警觉道:“什么?”
“一个狮群里,只能有一只公狮子……”
薛优的声音落在蜈蚣头耳朵里,就如同塞壬的歌声落进水手的耳朵里:
“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名字吗?”
“现在,就有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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