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茜这么厚脸皮的人,都被人群议论声躁得抬不起头。 毫不恋战,拽着宋春花就跑。 只要跑得够快,丢脸就追不上她。 刘宇宁第一次见到丢盔弃甲的宋春花,心里积攒已久的郁气消散几分。 原来对付这种胡搅蛮缠的人,就得像弟妹那样当场怼回去。 当街吵架这种事,比的就是谁更豁得出去,更不怕丢脸。 宋家姐妹跑了,孟真她们也离开了国营商店。 刘宇洲把医生的话转达给了大哥。 三个人当即就决定动身去宋家村。 自然,路上还得把宋家姐妹带上。 至于回门礼,孟真早就准备好了。 两包瓜子花生和一袋果糖。 意思一下就行了。 一路上,宋春花心里纳闷。 原本以为吵了一架,还扯出孩子的事,刘宇宁不会跟她回门。 没想到对方竟然同意去。 她自恋地想着,兴许男人还是对她有感情的吧? 等到宋家村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 行程是临时决定的,宋春花没来得通知她妈。 乡下晚上没啥娱乐活动,大家又歇得早。 一行人进入村头后,走在去宋家的路上。 淡白的月光照着乡间小路,时不时响起的蝉鸣蛙叫,衬得四周更为寂静。 宋家。 宋老爷子两口子跟着小女儿宋秀梅去邻村还没回来。 宋大强在外面干活,一般一个月也就回来个一趟。 所以宋春花和宋冬草走后,家里就只剩唐继芳和小儿子,还有小叔子宋大国。 一行人到了宋家门口。 宋冬草熟门熟路地从旁边的草垛子下面摸出钥匙。 打开门。 估摸着这个点人都睡了,她动作很轻。 孟真他们更没发出声音。 大家轻手轻脚进入院子后,隐约便听见东边厢房里传来女人的抽泣声。 说是抽泣,也不准确。 更有点像…… 众人都竖起耳朵,去捕捉和分辨那个声音。 宋春花心里咯噔一下,东边厢房那是二叔的房间,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 难道二叔有对象了? 下意识转头去跟自己妹妹求证。 却见宋冬草也一脸疑惑。 很明显,在场的人都已经明白那是什么声音了。 孟真注意到宋家姐妹疑惑迟疑的样子,起了一点点好奇心。 就在这时,抽泣声渐渐变成了只言片语。 “重~重一点……” “啊……啊……” 还夹杂着男人粗鲁的骂声: “马叉虫娘们儿,弄死你……” 以及木床吱嘎吱嘎大频率摇动,不难想象上面的战况有多激烈。 宋家姐妹越听女人的声音越耳熟。 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宋冬草藏不住事儿,心下震惊的嘴里便没控制住,虚虚地吐出一个“妈”字,随即想到什么,又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拼命摇头。 宋春花瞪了她一眼。 然而两人的互动被孟真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宋冬草有些慌乱:“西边那两件是我爷奶的房,你们凑活住吧。热水要现烧,厨房的柴不知道还有没有,我去看看。” 说完脚步一个踉跄,往厨房方向过去。 宋春花盯着孟真,说话的声音刻意放大:“走吧,弟妹。” 这欲盖弥彰的表现,孟真怎么可能按她的心意走。 房间里的抽挞声明显滞了一下。 孟真朝刘宇洲使了颜色。 男人便大步上前,一脚踹开了发出声音的房间。 与此同时,房间内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 有愤怒但完全没有预想中的慌乱。 床上的两人被子遮住关键部位,身体却没有分开。 交缠激荡的一幕冲刷着众人的视线。 就在大家四眼相对之时,在隔壁房间睡觉的宋小宝也醒了。 揉着眼睛下床,走到门口,一下见到这么多人,下意识地对着房间里喊道:“妈,二、二叔……” 这两声称呼,就像雷神之锤。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刘宇宁嘴角勾了勾,淡定地补了声:“岳母。” 唐继芳和他眼神对上,心头一跳。 天杀的,要死了! 老宋家的脸不要了! 而宋大国也赶紧抓了条裤子套上。 孟真和刘宇洲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带着复杂。 看着宋二叔的脸,上午医生说的近亲结婚自然有了答案。 宋春花的儿子,不就跟眼前这位“二叔”长得八九不离十。 所以,叔叔睡完大嫂,还睡了大嫂的女儿? 看那个啥二叔临危不乱的样子,敢情家里人是知道两人关系的。 啧啧,真乱啊! 这种绝世大丑闻的家庭,居然被宋静芝塞给了刘宇宁。 孟真对刘大哥更加同情了。 不过,被外人撞见这样的丑闻,宋春花也觉得丢死人了。 也不顾母女辈分,直接冲进去薅起床边的衣服,对着唐继芳一顿抽。 “丢死人了你!你对得起我爸吗!啊?” “我就说我爸一个人挣钱养这么大一家子人,你屁都不放一个!原来你早就跟二叔滚到一起了!” 抽完唐继芳又对着宋大国抽: “我爸在外累死累活拼命挣钱,你倒好,在家睡他媳妇儿!” “你对得起他吗!” 宋冬草早就看不惯宋二叔的窝囊样,天天扒着他们家吸血。 每天屁事不干,扫把倒了都不扶的人,净知道使唤她。 此刻也加入战局,抡起桌上宋小宝的木枪,也往宋大国身上抽。 “你个吃干饭的窝囊废!活该被烫!当时咋不烫死你呢?!” “天天仗着爷奶偏心你,扒着我们家吸血!” …… 唐继芳捂着脸躲被窝里哭,她是没法面对屋外女婿几人。 而宋大国就这么站着,也不吭声,任由两姐妹抽打发泄。 宋小宝看不下去了,冲上去护在他面前,冲自己姐姐喊道:“不许你们欺负二叔!二叔比我爸好,他陪我玩,给我买好吃的!” 宋春花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缺心眼的玩意儿!” “陪你玩是因为他闲得没事!给你买吃的花的还不是咱爸的钱!” 孟真三人对这场景喜闻乐见。 撕吧,撕得越凶越好。 等宋家两姐妹发泄够了。 孟真坏坏地插了把刀:“大嫂,你说,你弟弟会不会是你二叔的儿子?你爷奶这么宠你二叔,会不会也知情呀?那你爸可就是纯种冤大头……” 宋春花一想到这种可能,再回想以前全家有好东西都紧着自己弟弟和二叔,而她和宋冬草只能天天吃糠咽菜的日子,气血上头,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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