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娘了然:
他不需要一个孩子来平息烦扰,李织愉也不需要为他生孩子。
她欠身:“是翠娘逾越了,望仙尊宽谅。”
织愉看够了花,时辰也不早了,跑来找谢无镜说要回去,“下次再和宝燕一起玩吧。”
织愉脚步轻快,拉着谢无镜的袖子往外走。
虽然她宅,但难得出来逛一圈也十分惬意。
她感觉好像回到了在凡界时,她与谢无镜不再受追捕的日子,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
那时他们无所事事。
不会因为所谓的正事,放松一下都成了不被接受、要被训斥的事。
织愉回想着,忽然不满起来:
还仙尊呢,灵云界那群人真的不是在把谢无镜当徭役吗?
徭役还可以休息。他们却要谢无镜连轴转。停下来陪她的时间屈指可数,也要被他们阴阳怪气。
呸!
一个个的都不是好鸟。
织愉一路在心里骂骂咧咧。
回到尧光仙府,谢无镜要带她去泡灵湖修炼。
她不炼,大袖一挥:“今天我们放假,一起早点睡。”
她真是很会给自己放假。
谢无镜:“好。”
……
沐浴后,织愉穿着单薄贴身的寝裙平躺在床上,感受到身旁谢无镜散发出的热意,心里直犯嘀咕:
她的意思,是大家各回各屋一起早点睡,不是睡一起啊。
算了。
她需要馋他身子。
他送上门来,她应该珍惜。
织愉翻过身抱住睡姿放松的谢无镜。
紧接着,她感到谢无镜的手放在她后背,轻轻拍抚。
可能是以为她做噩梦了。
*
深夜,乾元山下城中一处楼内。
几名修士颇为不安。
“祝凡,仇鸿,姜铭死了。难道谢无镜已经查出十八年前是他们偷袭了他?那我们……”
“不要自乱阵脚。别忘了昊均今日说过,谢无镜已向他承诺,不会追究十八年前的事。”
“谢无镜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坦荡正派,不屑阴谋诡计。想来他不会故意通过昊均来骗我们。”
“更何况乾元宗的人在他们三个的房里,发现了妖气。”
“看他们身上的伤,应是一只修为不低于合体期的鸟妖。陵华秘境将开,时值大典,那些妖魔都在蠢蠢欲动。”
有人叹气:
“谢无镜没主持大典,当天就死了三名长老。今日骂他的那些人,明日恐怕又要信奉依赖他、去尧光仙府门口求他出来主持大典了。”
*
翌日清晨。
“仙尊不在的十八年,那些妖魔蠢蠢欲动,如今竟敢杀到咱们眼皮底下来了。”
“昊均道尊虽德高望重,但到底不如仙尊能够威慑那些妖魔。”
“死去的三位乾元宗长老,皆是在各自的洞府被啃食得血肉模糊、只剩头颅尚能辨出人样,可见那妖有多么嚣张。”
“大典不能没有仙尊坐镇,我等不能没有仙尊啊!”
“仙尊夫人抱恙,仙尊才这般陪她。我愿亲自为夫人诊治陪护,请仙尊出山主持大典。”
来自各方的修士一大早赶到尧光仙府门口,恳请仙尊出面。
谁知尧光仙府周围布下禁制,不许任何人靠近。
从前仙尊心怀苍生,平易近人,从未隔绝过尧光仙府。如今这般,定是恼了。
众人登时慌乱,立刻跑去找乾元宗掌门杨平山,请他代大家请出仙尊。
织愉睡醒,发现谢无镜不在,听香梅绘声绘色地说了这些事。
“乾元宗掌门特意带了谭十方、韩礼两位长老前来赔罪,当众鞭教训。一些昨日暗骂仙尊的人也来负荆请罪……”
“还有一色林的林主,她是灵云界有名的医修,也来关心夫人身体,请缨陪护夫人。”
“不过他们都被仙尊拒了,连仙府山门都没能靠近。仙尊不让他们打扰夫人,他们又求了一番,跪着不走,仙尊才无奈去主持大典。”
织愉吃着早膳,心想谢无镜才不无奈。
恐怕他昨天就算好了今天会有人来请他,所以悠闲地和她去玩了一天。
不过听到这些人吃瘪,她就高兴,笑得眼睛眯成细细弯月。
香梅观察她的神色,突然有些迟疑,“只是……”
香梅一露出这种表情,织愉就知道,她又要说八卦了,“你直说就是。”
香梅果然道:“这些事和南海公主无关,不知为何,谁来找都有她陪着。您现在是仙尊夫人,她堂堂南海国公主,难不成真打算给仙尊做炉鼎?她怎么有脸!”
香梅平时安静又本分,可一提到有人要威胁她的仙尊夫人之位,就容易激动。
织愉:“人家未必是这个意思。”
织愉对南海公主没有恶感。
在未来所有人都将谢无镜踩入泥潭时,只有南海公主始终如一地对待谢无镜。
不过,谢无镜没那个情窍,只会报复。
剧情里折磨她的时候,还对她……
织愉无语地抿了抿唇,不欲细细回想,叫香梅把早膳收掉,“我吃不下了。”
她去院里,坐在走廊下默念心诀修炼。
尧光仙府已是全灵云界灵气最盛之地。
比起灵湖,却仍差很多。
织愉聊胜于无地吸收灵气洗涤自身污浊,累了就躺下叫来香梅给她送些吃的。
香梅发现她在修炼,也不管她有没有成效,就夸她“夫人好厉害”“夫人好勤奋”“夫人不比那些修士差”。
夸得她身心舒畅。
接下来一段时间,谢无镜忙于大典,又开始早出晚归。
不过就算再晚,他每天也会回来带她去泡灵湖。
这期间她的毒发作过一次。
和以往一样,吸了谢无镜留下的仙气就没事了。没有像突发那回般差点要了她的命。
不过谢无镜不放心,那天晚上回来,还是帮她检查一番。
在灵湖泡了一段时间后,织愉发现自己的皮肤越发莹白细嫩,白中透粉。
用香梅的话来说,看上去就很嫩,很香甜惑人,像桃儿。
织愉很满意,就算修炼一直没有进步,变漂亮了她就很开心。
半个月后。
在灵湖中,织愉突然感到一股如潺潺溪流般的灵气,流畅地冲刷遍她全身。
紧接着,难以言喻的空虚涌上来。
她全身仿佛多出了一条空荡的经脉,灵湖里的那些灵气不断涌入,却又流出去,只留下精纯部分。
她像个血液被抽空、只能缓慢等血液填补上来的人,浑身虚脱,在灵湖里抱谢无镜都抱不住。
织愉害怕地带着哭腔道:“谢无镜,我是不是要死了。”
谢无镜大掌按在她赤·裸的脊骨上,源源不断的仙气涌入,比那些灵气更快地填·满她,不再流出去。
“灵脉已成,你开了灵窍。以后凡步入一大境界,都需要大量灵气填补。灵云界的灵气只够大多数修士用普通功法修炼,你用的心诀乃神族遗留,需要的灵气更多更精纯。”
织愉像赤·条条的蛇缠在他身上,“那我以后是不是没法儿正常修炼了?”
难怪她后来黑化,不择手段想得到谢无镜的身体。
对她来说,普天之下,没有比他更精纯滋补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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