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儿!”上官羽理了理虞楚楚的长发,怜悯地喊了一声楚儿。上官羽的那一声“楚儿”声中,既充满着自己的阵阵心酸,又饱含着对虞楚楚深深的爱意。
乘马浮云又命墨兰掏出一个紫光小盒子,取出了一颗淡红色的‘续命神丹’,交给上官羽。
虞楚楚服下了“续命神丹”,不多时,就感觉得精神了许多。
洗漱之后,虞楚楚进了点早餐。她拖着虚弱的身子,缓步跟随墨兰行走在若水谷之间。她们穿过了“碧浪桥”,来到后花园阁楼的崖柏古琴边。
虞楚楚撩起长长的流云袖,轻轻地抚了抚琴,指尖在尾弦上轻轻一挑,只听得“铮”的一声,打破了若水谷清晨的宁静。
这是虞楚楚第三次在若水谷抚琴,每一次的抚琴,都有不一样的境遇,都有别样的心情。
虞楚楚一边抚琴,一边回想起前两次抚琴的情形来了:“第一次抚琴,是自己误会羽哥哥离家出走,遭遇鲁剑川攻击,不慎跌下“沉鱼渊”溺水被乘马救起后的重生”;“第二次抚琴,是羽哥哥遭受姜子城的离魂剑和姜莫魂的招魄剑的剑伤而灵魂出窍,自己假名“冼若水”将羽哥哥“无情”地戏弄。”
“而这次抚琴,则是自己遭受“五色邪毒”的毒害后,羽哥哥不离不弃地对我的真情守望。”虞楚楚又“铮”的一声,拨响了琴弦,脑海里却闪过上官羽那“一夜苍老”的情形。她噙着泪花,心里头又轻声地唤了一声“羽哥哥!”
墨兰听得虞楚楚的琴声杂乱无章,知道虞楚楚大病未愈、心境波澜,当下遂缓声劝道:“虞姐姐,身体要紧,还是改天再弹吧!”
虞楚楚对墨兰报以淡淡的一笑,两人缓缓地走向了阁楼的那一边。
……
“赤龙”如长翅添翼,未待扬鞭自奋蹄。
酉时许,上官羽就来到了泽州城的城外,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了下来。
自从泽州城被魏国剑狂鲁剑川占领后,泽州的百姓逃的逃,未逃的也被杀了很多。原来鲁、涂两位太守留下的残兵败将,都受控在鲁剑川的魔掌之中,只好忍气吞声地顺从,有两个计划逃跑的将士被鲁剑川一剑劈下头颅,死状惨不忍睹。
魏国剑狂鲁剑川是不会管理泽州城的,他会的只是杀人,像杀猪一样地杀人。但是,泽州城的将士都爱称呼他为“鲁帅”。
魏国剑狂鲁剑川有时候也很理智,理智得就像是一名手握重兵守卫城池的大将军;有时候却很疯狂,疯狂得就像是一名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他曾经理智地在野庙旁以极致的身影和剑法向姜子城和姜莫魂出手,毫不犹豫地出剑,救下了上官羽,为夺取《上善九境》打好了如意的盘算。
夜色已经慢慢地笼罩在泽州城的上空。
“鲁帅”府前的两只灯笼映出了阴森而冷峻的光线。
魏国剑狂鲁剑川用幽冥剑的剑尖挑了挑灯光,昏暗的房间顿时明亮了许多。“我就不相信上官羽不会为他的楚儿求解药而来!”鲁剑川将幽冥剑的剑尖往身上擦了擦,坐在太师椅上,若无其事地喃喃而语。
“鲁帅!”端木浪突然推门进来,直呼鲁剑川为“鲁帅”。“时下,上官羽都不是你的对手了,你又何必记挂着那《上善九境》的剑谱呢?”端木浪直截了当地问鲁剑川道。
“端将!你有所不知,那天我与上官羽激战,如果不是倭桑人‘五色邪毒’牵制了虞楚楚,而使上官羽分了神,本帅哪里能轻松地在上官羽的剑下逃脱得开呢?”鲁剑川向端木浪讲述了激战上官羽的过程。他顿了顿,又道:“那上官羽,可狂飙得很!”
“这样说来,上官羽现在已经练达了《上善九境》的第七境了?”端木浪试探问道。
“是的,我确认过他的剑法,他或许已练达第七境---归一境之第三式了。”鲁剑川说着暗淡了眼神,因为他心里清楚,上官羽只要越过归一境之第三式,就很快破境进入上善九境之第八境---至尊境了。“那可是‘九五至尊,称王天下’的境界了!”
“不行,我必须练达‘上善九境’!”魏国剑狂鲁剑川突然双目暴露,狂暴地挥了挥幽冥剑道。
端木浪见鲁剑川突然狂暴地将幽冥剑直指了过来,迅速地躲开。大声喝道“鲁帅!”将鲁剑川唤醒。
鲁剑川“嘿嘿”了一笑,叹道:“适才,我还道你就是那上官羽呢!”
“我怎么就成了上官羽呢?”端木浪问道。
鲁剑川渐渐恢复了理智,收起了手中的幽冥剑,问端木浪道:“‘端将’,你说上官羽他会不会来?”
“鲁帅,你放心好了,上官羽他不可来的!”端木浪道。
“上官羽如果敢来,我就让他也吃吃‘五色邪毒’,让他知道什么我是怎么样奥密克羽的!”鲁剑川说罢又将幽冥剑的剑尖挑向灯芯。
端木浪和鲁剑川本来就是一丘之貉,但是后来却因鲁剑川僻开端木浪,独自夜闯上官府,从上官坎手中抢得伪造的《上善九境》,又因误练那只有两式的“上善九境”剑法而走火入魔,误伤了端木浪,以致端木浪右臂被砍造成残疾。
鲁剑川对端木浪的右臂残疾也深抱愧疚。他在清醒的时候心里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控制不了心魔,我又怎能对浪弟狠下毒手呢?”“好在,浪弟他也宽量了我,我也让他做上了这泽州城的‘端将’!”
那昏幽昏幽的灯光之下,鲁剑川又回忆起三个月前和端木浪冰释前嫌的那段离奇的故事来。
原来,那是三个月前的一天,有人自缚双袖,背负宝剑,来到了泽州城。烈日炎炎,那人长跪在泽州城的下城下。
中午时分,有人向魏国剑狂鲁剑川禀告道:“鲁帅!城下有一疯子自缚双袖,背负宝剑,头顶烈日,长跪于地。”
“哈哈哈!唏!”魏国剑狂鲁剑川觉得好玩,狂笑了三声后,像一头饿得发疯的老鹰一样从城墙飞了下来,抓起那个“疯子”又飞上了城墙。
鲁剑川将手一松,那个“疯子”遂跌在地上。那“疯子”猛然一跃,又向鲁剑川跪了下去,俯首朗声道:“我端木浪叩见川帅!”
鲁剑川这才看清那个长得满腮胡须,双目暴露、右臂残疾的“疯子”原来是自己的苦难兄弟端木浪,遂“嘿嘿”长笑了起来,怪声问道:“端木浪,你这是来拜见本帅?还是有寻仇于我?”
“我端木浪当然是来叩见川帅的。”端木浪又道,“这不,我为何要自缚双袖呢?”
鲁剑川又“嘿嘿”笑道:“说来也是!”他当下遂驱开了周围的将兵,缓声说道:“浪弟,我们兄弟一场,你又这是何苦呢?快快起来吧!”
端木浪将身子一跃,遂起了身。鲁剑川将端木浪缚着的双袖解了开来,他抚了抚端木浪右臂间,黯然伤神道:“浪弟,你能原谅为兄的过失么?”
“川帅说的是那里的话,我的命都是你的,区区一臂又算得了什么?”端木浪道。
鲁剑川朝端木浪淡然一笑道:“是为兄我愧对你了!”
紧接着,端木浪简单地向鲁剑川讲了自己的遭遇,又对鲁剑川主帅泽州城表示了祝贺。“端木浪有得罪川帅之处,还请川帅念往日兄弟情谊,多多包容!”
“当初将你误伤,那是为兄的罪过,现封你为泽州城的独臂剑将!”鲁剑川呼来周围的将兵,“哈哈”笑道:“都过来,都过来,快快见过‘端将’!”那些被驱开的将兵听‘鲁帅’那么说,像流水一般赶紧拥了过来,挥剑齐呼道:“端将!端将!”
鲁剑川想起了那些,愧疚的内心渐渐地平和,他让端木浪做起了泽州城的剑将,最重要的原因还在于他们兄弟为了称霸江湖这个初衷。
三个月来,鲁剑川和端木浪冰释了前嫌,兄弟之间的感情比以前更加地牢固。这其中最关键的因素是端木浪为鲁剑川消除了大部分的心魔,使鲁剑川的幽冥剑法也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而端木浪在鲁剑川的帮助之下,突然参悟到:寒冰剑法只有左手使剑,才能练就“寒冰十式”。端木浪为此觉得甚是欣慰:“祸兮福所倚!”
……
端木浪见鲁剑川陷入深思之中,缓声问道:“鲁帅,你在想什么呢?”
鲁剑川道:“想来我们兄弟为了一统江湖,费了那么多的功夫,却夺得一本假的《上善九境》,那上官羽也着实诡异多端!”
“江湖凶险,人心更险!”端木浪长吁了一声,道,“好在鲁帅悟性超群,也从中悟出了精妙绝仑的‘幽冥无形’的剑招。”
鲁剑川诡异地对端木浪笑了笑后,两人又聊起了那倭桑人来。
“倭桑人头披孝麻,好像刚死了家中的爹娘一般,那几个充满晦气的鸟人,我是怎么看都看不顺眼。”端木浪根本就看不起那倭桑人。
“虽说他们有些晦气,但他们的‘五色邪毒’诡异而邪毒,能为我所用,也算是有劳之人。”鲁剑川虽然是因剑而狂,但他的心中也存在着抱负。
其实,端木浪和鲁剑川同出一辙,受命于“老板”,又受制于“老板”,但目前又不能反抗于“老板”,他们唯一的共同目的是等待机会自己当“老板”。这不,五色倭桑人能够受命于“鲁帅”、“端将”,就是最好的诠释。
只听得鲁剑川和端木浪又继续谈论起倭桑人和“五色邪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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