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婳之前说胃疼不愿意和温云霆同房是骗他的。
她本来想照顾好这个孩子,天真的以为有了孩子他们的关系就能回到从前。
小腹传来一阵阵的绞痛,她几次昏死过去。
孟婳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一枚戒指,手一抖,落在了她找不到的地方。
看来老天连最后一丝念想都不给她留。
其实她不傻,明白就算温云霆知道她怀孕了,也一定会逼着她把孩子打掉。
她只是,舍不得而已。
她苦涩的笑笑,舌尖泛起一股腥甜的血味。
很快她的五脏六腑就像搅在一起那样疼。
一股暖流从大腿根流出,血液缓缓渗透了她的衣服。
“医生……”
她白着脸,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家属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医生一边把孟婳抱上手术床,一边拿出病危通知书。
“只有我。”孟婳使出最后的力气,艰难的解释道。
很快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站在不远处的路人拍下她的照片,发给了温云霆。
“云霆哥,嫂子怎么在妇产科?”
温云霆点开照片,看到孟婳苍白如纸的脸色后心头猛地一颤。
但他转念一想或许又是她的阴谋诡计,于是冷笑一声,对那人回道:“不用管她,又在演戏。”
片刻后,他给孟婳打去电话,想警告她别再无理取闹。
然而他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对面却一直显示无人接听!
“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他低声咒骂一句,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就在他起身准备去医院找孟婳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乔颜来了。
温云霆犹豫了两秒,终究还是打开了门。
就当是给孟婳一个教训吧。
冷上她一段时间,好让她知道离开温家的代价。
两小时后,孟婳的血止住,被推出了手术室。
医院的床位紧张,她只能盖着薄薄的被子躺在走廊里。
一阵过堂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待会记得把手术费和住院费交了。”路过的护士提醒道。
“……好。”
孟婳翻遍全身,只凑够了五百块钱。
她的手紧紧攥着那些零零整整的钞票,脸色更加的白了。
她没有朋友,那些豪门圈子里的人不屑和她这个假千金做朋友,而其他人,碍于温云霆的威压,不敢和她做朋友。
犹豫再三后,她拨去了温云霆的电话。
求他看在这么多年情分的面子上,借她点钱。
电话一接通,对面传来温柔的女声。
“云……”
“孟小姐吗?”乔颜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和善,仿佛这些年她从没离开过,和孟婳依旧是朋友。
若说孟婳这辈子真有觉得亏欠的人,恐怕只能是乔颜了。
面对乔颜,她的底气不由弱了几分。
“乔颜姐,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们。”
这个点了她帮温云霆接电话,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他们在一起。
孟婳轻叹一声,刚要挂断就听乔颜拦下了她。
“诶,你等等,云霆在洗澡,很快就出来。”
一句话宛如一把刀子割在孟婳心上。
她嘶嘶吸了口凉气,只觉得骨子里都在透着冷。
“不必了……”
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温云霆的声音。
“孟婳,你又在作什么妖?”他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质问。
想着自己碍了他的事,孟婳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哭出来。
“对不起。”
她的骄傲被磨平,到如今只会道歉了。
“能不能借我点钱,或者把离婚协议上分给我的那些钱转给我,我有急用。”
她怯懦的开口,即便要的是自己的青春损失费,却像是亏欠温家的一样。
“你能有什么急用。”温云霆不屑一笑,转念想起她出现在妇产科的事。
然而不等他质问,孟婳便讷讷说道:“不给就算了。”
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另一端,温云霆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他一脸阴沉的给孟婳打回去,却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最后孟婳是靠腆着脸向养父母求来的住院费。
虽然孟婳算计温云霆这件事不够光彩,但她在温家父母眼里最起码是知根知底的孩子,比起那个“不着调”的乔颜来说,更合适做他家的媳妇。
所以婚后孟婳偶尔能得到养父母的接济,钱不多,但能让她活下去。
孟婳借钱的时候没告诉他们离婚的事,挂断电话前养母甚至还反复催她要尽快生个孩子。
她心里堵得难受,强忍泪意应付了几句,便灰溜溜的挂断了电话。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孟婳的钱用光了。
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强撑着去外面找工作。
她本科学的是金融,然而无论她去哪家公司应聘,别说是相关的岗位,就算是保洁员他们都不要她!
如果只是一两家她或许会怀疑是自己的原因,但A市上百家公司都不要她,只有一个可能。
温云霆不想让她好过。
孟婳一连找了一星期的工作,到最后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她狼狈的走在路上,路过一家灯火绚烂的招牌门口,终是眼前一黑,重重栽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眼。
“你终于醒了,吓到我的客人,说说怎么赔吧?”
一个身量高挑的男人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孟婳恍惚了一秒,看清他眼尾标志性的疤痕后,忽的认出他是谁。
暖香楼的老板——陆诏。
“我……”孟婳讷讷开口,“我没有钱。”
“怎么会呢,温太太。”陆诏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在整个A市,也只有他敢对温家人是这种态度。
陆家和温家是世交,而他和温云霆,是死敌。
温云霆前不久刚花了一千万挖走了这里的头牌,陆诏恨他恨得牙根痒痒。
孟婳抬起头,猛地意识到,他或许是唯一一个敢要她的人。
“陆总,我给你打工吧。”
此话一出,陆诏眉头一挑。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孟婳,而后似笑非笑道:“好。”
说罢,他递给她一瓶酒,指着楼下最大的那间包厢,幽幽说道:“送进去,里面的客人喝了,我就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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