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我的帐。
奇了!
“你们是怕掌柜的骂你们?不会吧,你们做了你们分外的事,帮了我这个忙,收下这些是我的心意,我也可以不去告诉他人,拿着吧。”说倒此,我暗地里白自己一眼,有哪个傻瓜会在捡到东西后不但想着法子要归还,还要倒贴几两碎银?
相信我,如果我现在不是钱多多,绝对不会耍这种派头去给小费,但有钱、确实可以做些让别人开心也让自己舒心的事,又没犯着谁家的王法。
只是两个小伙计不但不领我的情,还诚惶诚恐地弯下腰,一脸慌张地连连说:“不不不,小的们不敢,小的们做的都是应该的,谢谢姑娘了——”说罢二人已倒退几尺远,再一个反身,跑了!
我惊啊!这里的世道竟这般纯朴?在咱那个世界怎么就少有这么实在又本份的人?有些感慨呀——
后来证实我的感慨纯属自做多情,根本是我理解错了,但这是后话。
看他们跑的比兔子还快,自叹不如,提起脚步,也是三步赶两步的奔回自己屋里,一头扑在床上,扎入黑甜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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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香喷喷的玉米堆里,流着口水,一手一只玉米,幸福地叹气——
哎——多少年的朝思暮想呀!很小的时候,家里还有片地,年年的秋天,都要把那刚从地里摘回的成了形的最嫩的玉米煮上满满一锅,一定不要隔了夜再去煮,一定要刚摘回就下锅,一定要趁热吃,那个味道呀,只有吃过的人才知道!
有多少年了?一幢幢高楼平地起,一亩亩良田化为无,找不出原样,成了一片都市的车水马龙,但记忆中的味道呀让自己流连了多久?
街上每每有人推车叫卖,口口声声地“新鲜玉米”,还多了糯米的品种,但哪里有什么新鲜?总是不知泡了多久,回锅了多少次,也总吃不到想吃的嫩玉米,哈哈,这一回,我就坐在玉米堆里,看谁还能把我拉的走?
我已磨好了牙齿,狠狠地、眼冒金光地朝我手中的玉米啃去……
“呯呯呯——”什么声音?这么刺耳?
不管它,继续,眼看要把多年的朝思暮想化为现实,但是——
“呯呯呯……呯呯呯……”接连不断、一声比一声高的倒底是什么声音?谁在这关键当头的时候来不停地骚扰我的耳朵?
“呯呯呯……呯呯呯……”忍无可忍,不能再忍,我火大的一个激灵——
咦?自己怎么坐在这里?搔搔头,这好像是在一张床上,我的无比新鲜的嫩玉米呢?
有些茫然更多失望的我,怔怔地在努力回忆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呯呯呯……”又是这种可恶的声音!我寻着发音处看去,那是一道门,一道木制雕花的门。
然后正常的思维逐渐回拢,我也从睡梦中渐渐清醒。
这一醒不打紧,无疑是火上浇油。
这是我来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方后唯一一次做的美梦,以前不是回家的梦,就是一些被追杀的恶梦(完全要托那两次几乎丧命的中毒和遇黑店事件的福,白天我可以不想,但晚上恶梦总是来袭,已经留下了心理上黑暗的印迹)。
很愤怒,为何是在我很不容易做了一个这么好的梦时被这恼人的敲门声惊醒?不可能是梅无艳,他说过最快也得入夜回,也不太可能是小二,哪有随便打扰客人清闲的伙计?
愤怒燃烧着理智,没有睡醒的燥气冲地我“腾腾腾”奔下地去,豁开大门,恼羞成怒地在门打开的同时,狠狠地说:“什么人这样无礼?”
门开的一瞬间,仿佛迎进一室阳光,耀眼的宝蓝、雪白的牙齿、修长的身形……
“怎么是你?!”我怔住,对方似乎也很吃惊,但随即在我之前反应过来,笑呵呵的说,“人生何处不相逢,姑娘,没想到这么快就又遇到了。”
挠挠头,我在怔过之后,满腹狐疑泛上心头,“你先别着急套近乎,我只问你敲我的门做何事?你我可不是在街上偶遇,算不得巧。”
对方笑眯眯地抖了抖手上的物件,“为了这个——”
我这才发现他手上有一卷纸张,从侧口能看到里面大红,背面有墨迹透出。
怎么忘了这件事?
我恍然大悟,再度挠挠头,让开身子,“原来是为了这码子事,你倒也厉害,竟将告示也揭了下来,就那么肯定招领的失物就是你的?”
他跨进门槛,笑容不减,慢吞吞地却不着急入内。
“姑娘似乎贴了两张,在下只揭了廊下红柱上的一张,因为在下午后曾从那里路过……”他一边说一边看我,只是我发觉他的目光很是可疑,怎么望着我的下边?
顺着他的视线,我看到自己一双大脚丫子正光溜溜地赤足在地——
脸腾地红了,真是的,刚才太着急,一时竟忘了穿鞋,袜子还被我脱在床角凉着哪。
猛转身,用比刚才开门还要快的速度奔回床边套上鞋袜,洗了手后,这才又返回门边,已多了一份镇定,刚才确实有点丢人,估计这家伙见了我的脚会一杆子把我打到贫下中农的行列去(上流女子都会裹脚)。
“进来,坐!”我对他说,并当先一屁股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大杯的凉茶,一口气灌下,那顿饭吃得太饱,又都是高蛋白,一觉起来口渴得紧。
放下杯子,见他笑得仍然捉侠,“我脸上长花?”
他已坐在了对面的凳上,笑容里分明是我做了什么有趣的事,却回答我:‘“没有——”
但他笑得真得很不正常,“不过,姑娘可以照照镜子——”
嗯?我再度狐疑,起身到菱花镜边,一打量,张大了嘴,里面分明有个鸟窝。
连续的丢丑让我的情绪更加不好,使劲地解开发辫,拿起梳子梳理,睡一觉后头发本就够乱了,加上我刚才习惯性地挠了几次头,满头的景观可以想像!
“咦?姑娘梳发不需要在下回避吗?”坐在那里的仁兄聒噪不休,如果不是我的告示招了他来,真想把他丢出去。
我从镜里看他,冷笑:“如果隔下认为不合宜,那就出去,如果懒得起身,那也随便,出与不出,在你!”
有趣,梳发又非更衣,却是当作了见不得人的事。可见所谓的封建制度对女性的桎梏有多深,假如一个本分闺秀让外人睢见了作这女儿家的活儿,怕不得去寻死?历史上因这类事件莫名地没了性命的女性又有多少?
没想到我的运气不够好,来到的这个空间,也是这种世道!
再一次冷笑,却见那一位屁股稳得很,未动分毫,这样看来,他至少不是一个陈腐不堪的假学究。
将长发编成一个大麻花辫,绕在胸前,留下长长发尾,俐落简单,又把那只在路上买来的蓝色蝴蝶花卡别在另一边耳后,没法子,我也是女人,不讨厌别致的头饰,只要不累赘。
而这卡子很有些像我以前常别的那种水钻的亮闪闪的花卡,点睛之笔的安在我头上后,满意地看看镜中,又是一个精神俐落的自己(说起打扮,自己虽然吃比穿重要,但对于装饰还是很有天赋的,必竟自己是搞设计的,对颜色有绝对的敏感,对穿着也有绝对的眼光)简单中见清爽,是我对装扮的要求。
不管好看不好看,一定要显得有精神,这一点是很重要的。
重新坐回桌边,“好了,没有什么再惹你笑的地方了吧?阁下开门见山地说吧!”
“说?”对方有点不明所以。
我指指他放在桌上的告示,“难道没有看上面写的什么?”
他呵呵地恢复笑脸,这么爱笑?脸上不会抽筋吗?微笑服务若有他的一半,各大服务行业的业绩一定会飚升,至少我笑得久了,面部肌肉会酸痛。
“在下初看这文笔,很是好奇谁能写出如此奇怪的话来,见原来是姑娘你后,便一点也不奇怪了。”他没有直达重点地扯着。
“我只是没有文绉绉一通,言简意赅,也希望你能切入主题,说重点!”我的心情不是很好,如果他来的晚一点,让我啃到那两只玉米的话,我可能会态度好些。
“嗯,那个,在下不明白,倒底姑娘要在下说些什么?”他用疑问的眼神盯着我,又是一个眼睛会说话的男人。
可惜,他长得有些太出众了。
“说你丢了何物,具体特性,颜色、材质等等等等,如果还不明白,就只能说明你是在装傻。”我把一根指尖放在茶杯的沿口处画着圈圈,歪着脑袋看着他,口气带了十足的嘲讽,他分明是个聪明人。
对方果然聪明,“佩,圆形,玉质,黄绿色,性温,中间镂刻两只蝙蝠嬉戏,一——”
分毫不差,真正的言简意赅,就像陶渊明写的那篇历史上有名的短文章,通篇只有25个字,而他的描述,绝对的没有费话。
“很好,完全对,你傍晚时分再过来。”我起身,作出请他出去的手势。
他意外,“姑娘既说在下描述得很对,为何要在下傍晚再来?”他肯定还想问我为何不当下归还他那块佩,不过他还是很要面子地没有直接说。
我笑笑,“你也别见怪,想问你目前可在这客栈投宿?”
“在,离姑娘这间不远,转过回廊,右拐第五间天字号房。”他坦坦然地回答。
果然也是个有钱的主,这店里分了天、地、人三个级别的住房,“人”字号最普通,而他也住在“天”字号,可见身家不错。
“那你是单人投的店,还是伙同了他人?”我又问,且看他怎么回答,我问这可不是无聊的发问,有我的意图。
他的白牙又露:“没有旁人,在下的伙从不在本栈,只在下一人独住这里。”
旁从?难道他在这镇上还有跟班之类的?
我耸耸肩,为他解惑:“虽然你说你是一人投宿这里,但难保不是知晓他人丢得了此物前来冒领,别生气,我只是尽本分地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
我故意停了一停,让他消化消化我的话,然后继续:“既然不是有伙伴,抛开是同伴丢失的可能,也有另外一种情况,比如说是有人丢了这块佩后,向你打听过此物,使你很了解此物的特性,就会归回冒领的可能了。”
我的话很不中听,但我仍然继续:“所以请你耐心地再等待,如果傍晚时分再未有其他人前来认领,便可证明是你的失物了,对不住,先请吧。”
说完观察他的表情,意外地看到他的反应竟然还是能笑得出来?明明已指出他有冒领的可疑性呀。
“姑娘说的有理,只是在下午时与姑娘初见时,腰间别了这块佩,难道姑娘没有印象?”他的表情似乎有点失望?
有什么可值得失望的,我想了想,摇摇头:“不好意思,我实在没有相关印象,观察他人到细致入微的地步不是我的强项。”
我确实没有印象,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去上上下下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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