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下两层。
但就算是一层,对于一个人来住,也太显空旷了,何况没有电灯可以满室通亮,点支蜡烛也是我学了不短的一段时日才将打火石操练熟了的。
秋风已急,曲径通幽,两旁暗影重重,如果他在这里不只建座楼,而是围串院落,我会更喜欢。
那些女子都不会感到胆寒吗?尤其入夜后会山风阵阵!她们是一个人住,还是合伙住?至从午后把我带来这里,除了有清风送过晚饭,便一个也没见过,连个有好奇心来打探我来路的也没有吗?
一边想一边赶,不是很远,其实只有二三十米,我就来到了梅无艳的住处,但其中一弯两绕,并不是直达。
门关着,扣门,无人应。
转看身后,夜色迷离,是个无月多云的阴天。
回去吗?我在衡量,终于定下主意,我就是我,在我那个时代空间,没有这么多男女授受不亲的讲究,顾忌什么!
于是,轻推门,慢慢进,里面暗沉,但突然没有了不安,因为这里迟早都会有另一个人出现。
直进内室,坐在那张算是梳妆台的桌前,把上面的镜子扣倒,不想在黑暗中感受镜面的反光。午时跟进洗脸时,很惊讶地发现了这里竟有一块颇为不小的水银镜!
是水银镜呀,和我那个世界中清晰辩人的镜子是一种!而且镜围是银质的雕花,比我卧室的那面老妈给我买的穿衣镜漂亮多了。
他当时见我惊异,以为我没瞧过,并打算赠送,说是海外来的异域国家的产物。
就像当初盛唐时,波斯国传进中国的琉璃一样吗?当时人人为奇,并是天价在购,其实那就是后世的玻璃,在千百年后只值几文。
我静静坐着,暗中等待,直到有人把我惊醒!
“红尘?”
谁在说话?在叫谁?我是洛莘莘。
揉着眼醒来,才发现自己等着等着伏在桌上睡着了,而睡梦中,自己是洛莘莘,不是这个世界的红尘。
我反应过来,因为梅无艳站在我身边,屋内已着了灯火,但他怎么只穿着中衣?
我站起笑眯眯打招呼,“回来了?”
发现有东西从我背上滑落,一低头,那是梅无艳淡紫的外衣,连忙要去捡,他已拾起,并再度披上我的肩,嗯,秋夜是有点寒凉。
“怎么在这里?”梅无艳的声音听来有些怪,我一时琢磨不透怪在哪里。
打个哈欠,我不答反问:“大哥呀,你这处枫楼竹苑除了四个美女,一个薛娘外,还有其他的女人吗?”
再打个哈欠,太瞌睡了。
不过他的摇头让我把这个哈欠打了一半就又憋了回去,皱着眉问他:“没有?你再想想,什么年龄的都行,七老八十的老妈子也可以——”
哪怕让我来侍候她,只要给我找个伴,晚上共处一室的伴。
他这次用语言回答并反问:“没有——红尘,你怕夜黑?”
终于知道他说话哪里怪了,原来是他的话尾有了明显的起伏,有了关切的问候,有了问句的味道。
不过他怎么这么心细,发现我是怕黑了吗?
我挠挠头,不语。
但我的沉默代表了认同,如果不是他猜想的那个理由,我会直接驳回,他显然也同样了解我这一点。
“红尘,清风、明月、树影、花语,四个人,你挑一个——”
啊?挑一个?当在买西瓜吗?我立刻摇摇头,那样的女子绝不适合。“大哥,我要除了她们以外的人。”她们是早就陪伴在梅无艳身边的,四个人应该多年相伴,早成了一体的。
如果放一个在身边,又是那般的可人儿,莫说我做什么都不自在,就是想让她们帮个忙也说不出口,怜香惜玉呀——
何况就像安插了一个探子,自己没有了隐私的感觉,因为我知道,她们即使什么都没说,对我的出现是绝对地怀着好奇心,因为梅无艳是绝不会随便带一个女子回家的那种人。
我深切的知道这一点,并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应该离开。
但如果我走出这里,可以很安全的找到异人,一路无惊险的达到目的,那我会早早的躲开,只是,我亲眼见识了两次杀人与被杀,虽然都没有看到血腥的一幕,却深刻体会到了法制的漏洞!
所以我不能走,我还没有更可靠的去处,而且自己一个人去打听可以帮助我回家的能人,会走多少弯路?
梅无艳的话有些迟疑地传来:“红尘,薛娘有家室,如果你想,我可以去唤她来——”
嗯?那位妇人有家?也就是,中年了嘛,但硬把人家传来,难保她的那位不会醋意横生,心里不满,而且她的手艺非常的好,如果每日陪我,心里闹了矛盾而影响做饭的情绪,更影响了饭菜的可口,嗯,那个,我得另想法子,拆散别人,就算是一阵子,也不是件好事,何况现在是夜半三更。
所以我拒绝了。
一声叹息,梅无艳走到床边,拉开锦被,置好枕头,对我说:“你今夜先在这里吧,早点入睡,明日我们进水月城。”
哦?他下午一吃过饭便匆匆离去,而他的这次回来就可能与下午出去要处理的事情有关!飞鸽传书呀,我一路都没查觉过有什么鸽子,但显然他的事情是比较棘手的,不然,那聪明机谨的清风怎么都处理不了而传他回来?
那个女子应该是他得力的助手,要不他怎么无后顾之忧地去满天下的追寻青刀?
不想了,实在瞌睡,而且站在地上确实也凉。
把衣服还他,我往床边走,并问他:“你睡哪儿?要离开这间屋子吗?”
他如果真离开,不是代表我依然得一个人?
他没有让人失望地轻轻回答:“我在外室,睡在椅上,不会离去。”
他看看这内卧的一张同样很舒服的躺椅,虽然没有床来得宽敞舒适,但也不会太委屈他,于是点点头。
“那晚安——”我笑眯眯,目的达成,怎能不笑?
他没听过什么叫晚安,但显然能意会,没有费话的点点头,等我和衣上床躺好了,吹熄了蜡烛。
我重重打个哈欠,外室有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于是放松,渐渐散涣了心智,并没有想到明天醒来后,我发现了一桩关于梅无艳的身家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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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时多多会在想,自己写的东西是不是有点过时?现在的文呀,最好是有点搞笑的情节,有趣的语言,然后再写点火爆的场面,才符合年青人的口味,只是多多的女主,一般多是聪明睿智的那种,也办不下糊涂莽撞的事情,似乎还真没有太搞笑的东西在里面,也没有迤逦的晴色,所以多多也没法子了,包括下一步构思的作品,女主也会是一个有着超智慧超定性的高人,并且会让许多男儿也莫及,所以如果不爱看多多这类型书的,多多也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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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三章 楼非楼]
一夜无梦,被枝头鸟儿叫醒。
坚直耳朵,睁开眼睛——
什么鸟儿叫得如此灵动?
仿佛是开心的乐章,让人心情大好,笑了出来,如果把所有的闹钟都调成这般动听的清脆悠扬,恐怕就没人会抱怨它,也更不会有人去砸它了。
伸个懒腰,被这样的声音吵醒,值得!
可惜呀,没有收录机,留不下这美妙的音符——
翻个身,看到一室清雅,想起,这是梅无艳的卧室!
腾地坐直,穿鞋下床,对镜整理皱褶的衣服,还有一头的乱发。
是他的梳子吗?闻一闻,有种奇香,什么木材打作的?想起古有香木,万金难得,会是传说中的香木吗?
室内很静,静得我不能也不愿去打破这份宁静,轻轻的,再轻轻的放缓脚步,他醒了吗?
掀起那道淡绿的玉石串成的珠帘,身子尚未全部移出,已看到梅无艳的侧影。
很惊讶,他今天是一袭白衣,不知是什么布料,看起来很是舒适,竟是白得柔和。
他就在我一出内室的右手边,坐在书桌前,专心地书写着什么,侧身对着我。
这感觉有一点温馨。
再前一点,我停住脚步,这间的窗子已开了两扇(只有右面的豁开,洒进阳光,左面的仍然紧闭)。不似昨天的洞开,是怕秋风穿堂而过,让梦中的我受了寒凉?
从这个角度看去,发现梅无艳今天穿得衣衫领口微低,一截孤度优美的脖劲,在白衣的衬托下,是如玉的光泽、细致,还有一些难以言喻的温润,这种视觉冲击,突然让我呼吸紧窒——
自己最喜欢的是玉!
眼光随着那孤线向下探望,直到脖颈的孤度消失在微微的衣领内,再看不到那线条的延伸——
有些叹息,从来没有过此刻的感觉,希望能继续看看那线条会是怎样的优雅?为何从未发现他的皮肤是柔滑,并且如玉温和,是因为脸上的那道疤吗?
他突然转过头来,冲我一笑。
心中有根弦被猛得拔动,一阵快而急的抽搐,还有一丝丝痛楚和心慌——
这是什么感觉?我对自己吃惊,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让自己不解刚刚那是怎么了?
他今天如此古怪,仿佛突然有些不一样了,至从他回来后,发现他的表情多了些笑意,难道就因为这里是他的家?
刚才那一笑,我该怎样形容?
那一笑,如清风朝露,不曾在他的脸上看到过。
那一笑,轻而柔,透而彻,仿佛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心地无尘,初涉世事地对着一个他认为友好的人、也友好的单纯地笑——
那一笑,只是那么纯粹地微笑,就像我的某位亲人,一个一贯淡雅的亲人向你来问早安,只是用笑来招呼,没有语言。
简简单,简单得明了,却明了地让我一时心跳、慌悸,而心跳也让我惊觉!
“大哥——那个——早上好——”抓抓头,又想起刚刚梳理过,于是尴尬地放下。
“早——”他的眼里有什么?迷雾似乎散开,有春风一缕,他的心情很好?是棘手的麻烦事情处理了吗?但什么事情能让这个一向出尘却清冷的人,在这一刻仿佛拨开了重重迷雾?
“我先回东风小楼。”低下眼,我要退,速退,这样的梅无艳让我警觉、戒备。
如果退得不快,碰上了其他人撞见我在这里,说不清楚。
结果手碰到门正打开的一瞬间,听到梅无艳的声音传来:“红尘,她们已来——”
大脑接收完他的话与门被我完全敞开,是在同时,而我看到了两个人,两双脚。<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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