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嗯,这个男人非普通人,一身的力气不是蛮力,万一再有点轻功——
我得留点神了。
一路无语,直往水月城而去。
我不聒噪,她也不聒嗓,驾车人更不聒噪,大家享受窗外无力美景,也是不乏闷的。
而我在出风楼竹苑后,回头,看了许久,这座庄院,如仙境,是我此行最美的梦境——
它,及它这里的一切,会让我魂牵梦萦吗?
我之所以坚持选择马车代步,也是因为从这山庄到外面的世界,一路除了僻静外,还有段不短的距离,靠腿走,只怕走不出几步就会被发现并追上了。
现在,水月城已可触及,它依然那样灵秀,即使掩映它的草木已凋零——
繁华再现,仍是再入尘世的错觉,窗外人声不断,红男绿女的,这才是人世间的真相。
“姑娘来此可有什么特别想到的去处?”清风看着我,仍是温文地笑,虽然掩在面纱里,但眼里的笑意依然明显。
我也笑,笑得很是平和,没有任何异样:“清风,你出来要办的事照办就是了,不需管我——”
她看我,“红尘姑娘,清风这次出来是要采办一些用品,并且要查一查这城中里所有属于公子名下的产业的情况。”
我的笑不变,“这样吗?你采办物口少不了要用马车,而对我商铺的帐务清寒有经营一窍不通,更不感兴趣——”
她怔一怔:“姑娘此来,如果是需要什么,只要是这些商铺中有的,姑娘自可随意拿去,这些商铺经营的范围很广,衣食住行都有——”
啊?
“公子走前交代过,只要是姑娘想要的,枫楼竹苑有的,只管满足姑娘的要求,不得怠慢姑娘,所以姑娘若真需要什么的话,是不需去他处的,只管开口就是——”
哦?
“但如果姑娘是不愿随我同行,嫌清风这一路上枯燥无味,那清风无话可说——”
嗯?
难为了这个女子,没见她一次说过这么多话。
我还是笑:“清风,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也是聪慧的女子,怎会这么说?我来,只是想随意地逛逛,更愿意没有目的性地、放开心情地逛,而一路有你相伴,风景也因姑娘生色,并非你想的那样是认为清风你枯燥!”
她这么漂亮的人,虽然遮上了面纱,但还是让我不停地看了又看,有些东西不是面纱能遮得了的,而我的后半段话,说的是事实。
她不语,看着我——
良久后,点点头。
于是,我独自下了车,那位被清风极力要安排在身边的薛嫂的男人——嗯,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被我也极力的婉拒了。
婉拒成功,是因为我们说好一个时辰后,在此处会合。
终于,一个人站在街时,松了口气。
但只有一个时辰,我不能浪费时间!
迅速找到最近的一家小成衣店(大的估计都是梅的产业),置了几件御寒的衣裳,买了水袋、干粮,又一路打听,直奔这城中最大的骡马租车店,雇了辆马车,幸好,这店不是梅氏的。
他所有的店面我现在已能区分,除了名字不同,在每一家他的产业下的店铺匾额上的右下角,都有一个记号,小小的圆里,是个类似篆体的梅字,不注意看是无法发现的。
最后,挑了个面相老实的伙计,给了他一锭大大的银两,在他又惊又喜又想涕泪交流的表情中,嘱了他几句话,交给他要这般这般那般那般,便在车夫的一声扬鞭中,滚动车轮——
只有半个时辰,我已做完这一切,并已出了水月城。
看着渐离渐远的城池,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整一个时辰后,那个伙计会带着我写好的两封信去与清风二人会合。
而在清风知道一切后,她会飞鸽传书于梅无艳——
梅无艳若真要派她及别人找我,我笑,他们一时是想不到去问云蓝衣的,而云蓝衣与他们已分开几天的路程,不会主动知道我的离开的。
在多少天后,他们可能会从云蓝衣那儿知道了我向他打听过北方的浮云寺,而那时,我已是出了寺门不知多久,雁过无踪了——
只要我这一路上小心谨慎,保护自己的同时,也不让他们的人发现我——
只是,这一切发生的可能性,得建立在梅无艳真得让人去找我时——
我笑,分不清自己是苦笑,还是高兴——
除了给兰嫂她们的一封信嘱咐她们要好好生活并安心呆在枫楼竹苑外,另一封,是写给梅无艳一个人的,他看了会作何感想?
“无艳大哥:
我,落红尘,真正的名字是落莘莘,而我,在这个世间,终究是过客。
早也得走,晚也得走,请原谅我走得勿勿——
无论我在哪里,都永远会记得,我在这里有个无艳大哥!
红尘(莘莘)上”
对天长笑,我,这个世界的落红尘,将再一次踏上一个人的征程,无论艰险与困苦,都无法阻止我回家的路!
再看一眼缩成一个黑点的城池——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函
我轻轻的抬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36第三十六章 都是过客
章上传小溪这让我想起小的时候,每年有这样的落雪时,总会赶在爸爸扫雪以前起床,冲到屋外,然后跳在浩白一片的雪地上,用脚印留下一副副画,然后撒下我的笑声,声明着这是我的世界,不允许爸爸那么早把它破坏掉——长大后,住进高楼大厦,这一切竟呈了奢想,而现在,这一片无暇的雪色呀——
心中一动,我张望四周,没有人,似乎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中,只有窗前的廊下有些凌乱的脚印,也许时早起的客人,也许时为客服务的小二走过留下的,但总之,现在的院落中,没有任何人。
“吱呀”拉开门,在巡望。是没有人,各户门窗也都紧闭着,于是扯起笑,一个跨步跳到雪白的院落中,在上面,翻飞脚印。自己最拿手的是做什么画?呵呵,用一双脚,前开四十五度左右,双脚开着依次向前跳过,画那孔雀的翎却是最美的。
当自己在大片的空地中,留下一个很大的开屏的孔雀时,自己的嘴咧得已是合不拢了,一副就够了,在继续下去,难保不会被人撞到。
我重新跳到廊下时,回头欣赏自己的作品——
“咦?不错不错!”一道声音想起,惊了我一跳!
是谁?
眯了眼,循着声音仔细搜索,才发现与我房间紧临的一间,窗子押开了一条缝,一张年青的脸正在那条缝里仗着嘴笑。
嗯?
见我看他,这个人把窗撑大,半个身子露出。
我意外,这是一个非常年青的小伙子,估计只有二十来岁,看起来状而结实,一脸的朝气,就像个大孩子。
那感觉,就像看到那些初考上大学的男孩子们,第一天背着行礼,一脸好奇,又一脸纯洁地走进新校园,而年少的脸上是年少的气息。
“兄弟,你用脚踩出来的是只金翎鸟吗?”这个人看看我,又看看院中央,一脸的惊奇,表情十分的单纯。
我一瞧偷看与偷笑的原来是这么一个大男孩时,尴尬褪去,心里坦然起来,望着他笑一笑:“你听说过孔雀吗?”
他说这像金翎鸟?
听了我的问题,他有些茫然地摇摇头,“没有,什么是孔雀?孔雀是什么?”于是,我确定,这里应该是把孔雀叫做金陵鸟的,而不是我作的。就像这里的松树不叫松鼠一样,应该是名字不同,样子不会太错的。
声音依旧压得低沉,尽量显不出女音,我对他说:“院中的那个就是你口中的金陵鸟。”
话未完,他一闪不见了人影,嗯?
我才有些奇怪,这个人又出现在“吱呀”一声后拉开的门里。
“小兄弟,你这画作得不错,要不我也试试?”他的样子看起来就是跃跃欲试,我好笑,这个人如此可爱。
正欲答话,有一人远远而来,拴着廊檐下的路,大步流星地像狂风一样地卷来,让人不能不远远地就注意到他,并且听到他一边走一边高声叫喊:“老四,准备好了没,咱哥俩该上路了。”
我看去,看到一座山——
也可以说是,看到一座黑塔——
这个大声咋咋呼呼走来的男人就是一个黑旋风李逵!所不同的是,脸上多了一条丑陋黑红的疤!粗壮,高大,黝黑,还有呲牙咧嘴的表情,一看就像是个莽夫,比我的脸要大上三倍的面盘上,两眼如铜铃,鼻子上翻,血盆大口,胡子似刚刀一样硬噌噌地炸开,而随着身体摆动的手掌像薄扇一样,那腿,嗯,足足的小象腿!
深吸口气,这个人好生威猛的感觉,我甚至觉得,如果这个人仅仅似摔倒,而我不小心正站在他身边的话,他会把我这般人一下子就能压得被过气去,直奔西天!
“二哥?你回来了?”那个一脸朝气的小伙子这样叫这个大汉,而我现在只想退回屋里,这个人是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咦?”大汉看我一眼,只一眼,就怼这个小伙子说:“四弟。你怎么跟这么一个小妞在一起?是不是喜欢她?”
“什么?”少年在怔。
什么?!我大大吃惊,没有喊出那个“什么”来,心却在一瞬间停止跳动。
“二哥,你在说什么?他只是个小兄弟。”少年返过神来,也把我的神智叫回了一些,而砰砰的心跳开始继续。
我有没有听错?这个大汉我不认识,也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果见过,他的这副尊荣也一定会记得,只是,他刚才是在说我是“小妞”吗?这少年又这般问他,那就是我没有听错了?怎么可能?我这一路来都没有露过破绽的!而我没有喉结的脖子也被自己高高竖起的衣领遮了起来,他凭什么这样断定?
黑猛大汉听了他兄弟的置疑,又看了我一眼,上下稍一打量,便又冲着他兄弟呲牙咧嘴地说:“四弟,这小子分明就是个丫头扮的,你看不出?小妞——”
最后两个字转向我,一脸的不以为然:“你两个耳朵眼还没堵上,就跑到这里来装汉子,嫩着哪!”
我的眼已经凸出,简直就是不敢相信,这个像李逵一样活脱脱的莽夫,竟然一眼定乾坤?”
说什么张飞有时还是粗中有细,就是说粗人也难免有个心细的时候,但像这般外边粗野,内里却精细得像雷达一样得,简直就是——
就是什么?我真想把他归为天外来物!不正常!
但我不能说这么被一语打败,他说是就是了。
于是沉下心来,让自己冷静在冷静,这个人太让人吃惊了!
“四弟,这雪下得可不巧,会延了回山得路程,咱们得赶快上路了!”
我还没有说什么,这个大汉就已经在催着这个少年要走了,他们是过客,我也是过客,他们要走?于是放下心来,从这里一别,将是陌路,他们快快走,才不至于影响到我,而知道我是个女人又怎样?走了就没关系了。
“嗯,二哥,我这就回屋拿行李。”少年被他得急性子弄得只好收回放在我身上疑惑得目光,他还在想着我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他二哥得催促却不容他再想了,他返身回屋,只用了不到两秒得时间便又出现在门前,像闪电一样,手里已多了一个包裹。
“小妞,咱家走了,俺家四弟若和你有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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