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还会再碰上得!”大汉得铜铃眼看着我,不是在瞪,也像是在瞪,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二哥,别开玩笑了,我们只是说了两句话——”少年反倒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他难道已相信他二哥的判断,已认为我是女人了
“哈哈,四弟,脸红个啥,迟早是要讨老婆的,若不是路上怕累赘,二哥就给你把这妞带回去。”大汉的话就像个冷笑话,一下让我噎得咳嗽了一声。
“别闹了,二哥。”少年的脸更红,当先走了,没有回头看我的一眼。
“哈哈,二哥知道你心里惦着小华呢,这不跟你开玩笑嘛。”大汉呼呼像风一样的笑,要跟去。
“等等。”我叫住他,而且是必须得叫住他。
“哦?”这个人返过身来,看我。
“请问,你除了看到我得两只耳洞,还有什么地方让阁下认为我是女人的吗?”难道就因为两个我没注意到的耳朵眼?这么小的洞,有几个人会注意到?大汉上下再看我一眼,摸着胡子咧着嘴说:“小妞,还真没了,你憋嗓子说话也顶多像个娘娘腔,若不是那两个小洞,咱家还不怎么敢认为你是个娘们呢——”
这是个什么怪物?
“小妞,没有男人会打耳洞的,除非是变态,你呀,就想着法子补补吧——”说罢,这个人有卷着一团风走了。
等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根本没有想到,今日的撞见,让他就凭两个耳洞便识破我的身份后,再次相遇时,竟为我惹来了一桩大麻烦!
37第三十七章 终到浮云寺
冷月城
又是一个带月字的城池,这个国家这么多座“月”字城,不怕百姓弄混了吗?
过了这个地方,应该再有两天多的路程就能到达宣州境内的晓月城——也就是我暂时要去的目的地。
走在街上,那场大雪足足让我靠一双腿走了五天并磨破了一双鞋后,才能来到这里,下一步是要正常地乘车而行!
这座“冷月城”不输那座“水月城”!
虽然没有南方的灵秀,却是有北方的雄劲,房屋的筑建多了不少的石材,而城墙也建德格外高耸。在城中是青石铺就的路,显得干净整洁。
走在街上不自觉得又拿水月城来比,而想到水月城,便想到了枫楼竹苑;想到枫楼竹苑,就想到一个人——
摇摇头,扯回思绪,目光随意地张望街道两边,户外的摊贩并不很多,可能是季节的缘故,而少数出来的,也都因寒冷而缩着手脚,原地跺踏着。
那双双冻得通红发青的手显示了他们身在底层而为了生存不得不冒着寒冷出来谋生的无奈。
“快躲开呀,马受惊啦,前面的人快躲开呀``````”一连串的嘶喝声,连同路人的惊慌,还有慌忙躲避时引起的碰撞,顿时让这条路热闹起来
我在听到那一声声警告和烈马狂奔的蹄声时,便在第一时间内闪到路边有着高台阶的店面中。
嗯?有轱辘的转动声?莫非不是一匹马?二是一辆马车?
这厢在吵杂的声音中辩听,那厢入眼的一幕让我的头皮又紧了起来——
一个扎着冲天髻,顶着五六岁的小男孩,正张着大嘴、站在路中央呜啦呜啦地哭着,而路上不少的大人光顾着自己闪躲,已有很多双腿撞上这个孩子,他倒在地上,有爬坐起,哭地更惨烈。
“妈妈——妈妈——“他是在叫妈妈?
皱眉,却顾不得多想,叹口气,发挥当初短跑健将的本领,三窜两跳得又从店里冲到街道中——
而我很成功的像在学校跳马时那样,越过了一张买菜的摊子才能及时地一把抱起这个孩子,也顾不得站起,直接滚向路边,在雷霆万钧地一刹那,险险地避过那辆狂飙的马车——
周围仍旧是一团喧闹,前面又有不知多少人在躲那辆车,我皱着眉头坐起来,可惜了这身刚买的棉衣,才穿上没几天,就被磨出里面的棉絮,一片残败、一团脏污!
“小家伙?没事吧?”尽量轻柔地问着怀里的孩子,他有些吓坏了,怔怔地发呆。
然后,听到我的问询后,哇的一声又哭出来,而这次他的哭声起了作用,他的母亲出现了。
一把从我怀里抱过去,母子俩是泪水涟涟——
我只能爬起来,拍拍身上,自己检视一遍,嗯,外面的棉衣,包括里面的一层也破了,统通都得换。
“宝宝呀,宝宝呀,你吓死为娘的了``````宝宝呀``````”这个女人哭得是心惊胆颤,抱着孩子的手都在剧烈地发着抖,可见她是看见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了,才会吓成这样。
我望着她,听着她的哭声,耳朵里就像传进了我那个世界里的妈妈的声音——
“莘莘呀,莘莘呀,你在哪儿?你可知道妈妈想你``````莘莘呀`````”是我那个老妈肝肠寸断地声音——
我的心又紧紧的痛起来,发疯似的想要回家了。
而我是那么的想家,想我不知道已急成什么样子的妈妈。
这五个月来,也许在平常人来说,是很快的五个月,但如果是么天活在思念和痛心当中的人呢?
那日离家后,我,就那么突然地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亲人该是怎样的悲痛?而我那两位和我一同出游的朋友可曾因我的失踪而自责?觉得对不起我而日日难安?
我的失踪,会给多少人带去打击?会让多少人的生活不得安宁?尤其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亲眼见过妈妈在我十岁时,我的姐姐和我那只见过一面的所谓的“姐夫”私奔后,是怎样一夜之间老去的。
不错,我曾经有过一个姐姐,比我大十岁,而在她二十岁那年,竟跟着一个远在他乡的男子跑了,因为父母反对她跟着那样一个男人,因为父母不同意她辍学,因为父母在气不过的情况之下打了她两巴掌——
而我那母亲亲手带了二十年的女儿,竟禁不起两个巴掌,就跟着那个男人私奔了,一走就是十四年,十四年中毫无音信!
十四年不是短短十四天,太久远了,久远得让邻人和亲戚绝口不再提这个人,久远地让我几乎遗忘了自己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亲姐姐。却在同时,使我亲眼目睹了一个母亲在失去女儿后的悲凉、凄绝,白发一夜间生出,好像也是从那时起,老妈才开始迷上的打牌?
“小兄弟,谢谢你,谢谢你``````”那个妈妈这时才想起我来,从蹲着的姿势站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摸摸鼻子,抽回思绪,我的鼻间有酸意,眼里有水晕,连忙将愁肠压下,看了一眼那个缩在母亲怀里的小孩,对这个当娘的说:“如果你以后每一次带着孩子出门时,都能紧紧跟着、看顾你自己的孩子,我想这是你对我最大的谢意。”
这个妈妈在孩子哭喊了那么长的时间后才出现,可见是逛街时走神了。
而我没有说出口的是,如果这个孩子今天没有及时被救出车轮下,如果这个母亲今天真得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造成大错,她这一世都不会安宁!
面前这个女人怔住,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句话。
在她回过神来以前,在她很有可能接下来的连翻道谢中,我赶忙抽身离去,走入依旧喧闹的人群。
只是,敏感的第六感告诉我,有一道视线直视着我,盯了我很久,让我的感觉如此强烈!仿佛要把我的背灼出一个洞来!
猛然回头,没有发现什么,再四处寻找,仍旧没有结果——
会是谁在暗处?
又或者是我的感觉失误?
晓月城终于到了。
在城中一家客栈定了房间,并且打听好了城郊外四十里处就是所谓的浮云寺,而浮云寺在一座叫做浮云山的山上。
四十里不时很近的距离,我打算明早出城,来往的时间会更充裕。
坐在镜前,端详自己,自己的眉目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神情间似乎有了些成熟的韵味。
是的,这些天来,一切的一切,无疑是让自己成熟了不少,这些经历,是在我那个世界中想也不敢想的那种,遇水难,被挟持,中毒、解毒的难忍、黑店的刀下惊魂
所有的一切,似已过去,却也变为了我成长的资本,我因此而变得更加坚强,甚至是顽强!
在此之间,我是绝对不可能步行地穿越几百里艰难、甚至陡峭的山路,在茫茫雪原中辨别方向,靠一双腿来穿走捷径,弥补那些天没有马车逮捕而损失的路程。
在此之前,我仅仅是活在物质发达的文明世界中的,娇生惯养的都市女性。
在那白雪封路的五天中,我就是那么依着地图,翻山越岭地,才到了那座冷月城,如今按预期的时间,已来到了这座晓月城。
为什么自己这样击破?
看着镜中的自己,因为想家,家是一个人的根本,我不是什么尼姑之类看破红尘的那种人,也无法做到真能割舍亲情!
毕竟那个世界里,有我二十四年来几乎是全部的记忆,二十四年来几乎是全部的亲情和友情,而如果我没有抗争过,就这样放弃,上天,我告诉你,连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为什么自己这样击破?还是个问题,我的心里有什么在牵扯?却不愿去深究,想快快地回家,桃李这里的一些东西,一些让我的心在剧烈矛盾的东西!
明天会如愿见到那个高僧吗?
他,能够帮助我吗?
浮云寺仿佛在云端。
青山绵绵,云海生,庄严宝刹隐其中。
一身热汗出透后,终于爬上山顶,在漫漫云海中看到了朱红肃穆的寺门。
原来寺庙也像隐在世外,是处佛光宝气的所在,初见,便是不一般!
所谓高僧也要选择寺庙的所在?风水宝地呀!
正欲上前,身后又有人上得山来。
回头——
是两乘软轿,小而精干,颤悠着被轿夫抬上来,看得出是专为爬山设计的轿子。十分轻便,而轿旁跟着个像是管家之类打扮得中年男人。
超过我,轿子在寺门前停下,轿夫喘着粗气,而轿内走出两个人。
一老一少,都是女眷,打扮和穿着有些身份的样子,可又不是特别有身份的那种,介于中间吧,毕竟能坐得起轿子。
“夫人,到了,奴才这就给您和小姐去敲门。”
他在老夫人点头后,登上石阶,叩响铜环,不一刻,巨大的门被“轰轰”地启开,连门大了,打开的声音都与小的门不一样。
我也正欲上前,却见那个管家与和尚发生了争执——
“施主,确实如此,近日本寺不招待女香客,贫僧也没有办法!”
我听到这么一句,不招待女香客?怔一怔,想起自己现在仍是男装,进,还是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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