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自己怀里摸去----
我还没有看到他从怀里会拿出什么时,他已消失在帐外----
而我依然不能动----
他就这么走了?
我的头脑开始冷静下来,衣服敞开着,让我觉得有点冷,冷能让我迅速恢复清醒----
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在做梦,而我情愿那是梦,自己太可怕了。
将他认作了梅无艳,他的吻又明显得与梅无艳的温柔不同,自己的反应竟然----
咬牙----
他使用迷幻术,让我错以为他就是梅无艳,但为何这一次连气息也变了?变得没有破绽?
难道?
难道是法术?
他的法术不同于他在修罗门时修练的迷术,竟然如此厉害?如果不是竹秀衣,现在会是什么状况?
再咬牙----
自己没有那么严重的贞节观念,但也不允许自己那么随便,在糊里糊涂中就犯下错误----
太可怕了!
我陷在一种自责与惧意中,身子不能动,心里却像开了锅,牙咬得嘴唇又渗出了液体----
液体流进嘴里,有点腥、有点甜、有点涩----
苦苦的笑,这两日,嘴唇是被自己牵连了,总是拿它出气----
嗯?
耳朵听到帐帘在“籁籁”的动,全身的神经又紧张起来----
他去而又返了吗?
刚刚竹秀衣将他振开,是他在没有防备的时候,但难保会次次成功。但这竹秀衣竟然能将他振得嘴角有血迹渗出,是件什么宝贝?梅无艳当初可没说过它有这么厉害。
一边想着一边盯着帐帘,发现从外面抻进一只手----
第一百三十七章 逃
他是谁?
在衣修罗前脚刚走后,帐外又闪进一人----
穿一身叛军士卒衣,身形高壮结实----
看不到脸面,但背影鬼鬼崇崇----
有些紧张----
现在是夜半三更,我在这里,不能行不能动,衣服敞着----
如果来者是歹人,我的处境很被动。
叛军本变是六族联盟,彼此间也不可能会同心同力地亲密无间,而夜修罗又是反客为主,对他们估计是震慑较多,难免有心存不服的。
这个人的出现,会不会是混水摸鱼来捣乱的?
我现在是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了,竹秀衣只能保护我的身体,而暴露的头脸只能等着挨宰----
于是,紧紧盯着进来的人----
准备着随时用喊声引来救兵----
只见他,收回了向外探看的头颅,背挺直----
那种有些熟悉的感觉又泛上来----
这个背影,我见过!
“姑娘?”
他一回头就唤我,声间有些沙哑,样子是小心翼翼,而他转过来的脸----
我吃一惊----
一团突出的紫红色的腥肉先入眼帘----
很丑!
那团肉,像是被烧过的严重烫伤的痕迹,挂在他的右颊处,使那张脸比梅无艳人皮面具上的疤痕还要让人触目惊心。
“姑娘----”他又唤我,在向我移近。
我现在的样子不太雅观。
“你是?”我疑惑地问出----
他唤我的声音中,轻悄却并没有猥琐,眼神也很清澈明亮,而且那双眼也有些熟悉?
“姑娘认不出我了?”他苦头,脸上闪过痛楚与失落,与肉团纠结----
我再仔细打量他,发现他的眼已别开,估计是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样子,不好意思直视。但那脸形、眉峰、眼、鼻子、下巴……
“你……你是四海兄弟?”
我惊讶了,他是游四海吗?
一个笑容爬上他的嘴边,眼睛仍然没有转过来,“是的,姑娘还认得出我。”
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他的声音不再是那种充满活泼气息的清朗,脸面上也不再是那个交易所风发的少年郎的清纯,包括对自己的称呼也不再是那个憨憨地摸着头时的“俺”。
是战争的缘故吗?给他的面容带来如此大的伤害,也让他整个人都跟着变了?
心里酸楚----
至少他活着!
“四海兄弟,你来----”我叫他。
“这个----那个----”他搓手。
“我被点穴,无法动,对你有得要的话说。”
他意外又吃惊,靠过来----
但眼睛还是别开的。
“你将外衣与我速速拢好,动作快点。”我催促,不知道那个人何时就会回来,如果突然出现,游四海就危险了。
他听出我语气的急迫,而且他必竟明白情势不饶人,不再磨磨蹭蹭,转过头,帮我把拉开的外衣拢合,接着,他的手指有些发抖,停在我的衣服前犹豫----
这个大男孩儿是在为该不该帮我系好扣子而犹豫吗?
“不需系扣,你先看看能否帮我解开穴道。”
“嗯。”他口里轻应,眼睛开始盯着我身上,并且把我作试验品----
点了几次后,都不得要领----
“姑娘,这种指法太古怪,是独门手法,四海解不开。”他摇了摇头。
我笑一笑,心里对这个结果并不太意外,那扣子也最好不要系了,免得那人回来发觉异常,猜出有人来过。
“姑娘,那个人欺负你了?”游四海的声音是咬牙切齿,看起来想找人拼命的样子,而我现在也确实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别想多了,我豪发无伤。”盯着他,岔开话题,“四海,你从那一役中就豪无消息,后来怎么会到了这里?”
这个问题既是我心中的疑惑,也是我必须要问的,我得确保一切无无疑情况下才能进行心中的安排。
他笑了,苦笑、惨笑,混合着一种惊惧----
“姑娘,那一役,重骑队全军覆没,死状奇惨,到最后,我,竟然活了下来----”
说到这里,他脸上并没有存活于世的喜悦,相反是痛苦、是愧色。却又带着一种以前没有过的成熟。
“我宁愿那一役中随着众兄弟一起牺牲,可惜,只有我苟活了下来----”
想起他当初在“傲来居”飞扬地说着“等俺们扫平反叛归来,就是建功立业了,也可以风风光光地重新做人了”这句话时,那脸上的激情、无畏、勇敢、冲劲----
而现在----
我无语----
气氛陷入凝滞----
整个队伍都覆没了,只有他一个领将还活着,这其中,会不会背上贪生怕死的名誉尚是其次,作为一个负责、有荣誉感的统领来说,只剩自己一个人活着时,是一种比死还难受的失败感、挫折感、还有愧疚!
这是心理上的折磨!
“四海,你现在以什么身份混在敌营中?”我打破气氛。
“伙头军,”他回答、嘴边挂着的仍是苦笑,“当时在叛军清理战场时,我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死,而那些叛军正一个个检查尸首,将还留有一口气的兄弟们一个个又补了一刀,我就爬在那里,亲眼看到有一些还在动着的兄弟们被斩杀----”
我不语,这是战争的残酷。
“那一刻,真想冲不去拼了,可是身上无力,叛军人多势众,”他带着肉团的脸上,此时是扭曲,痛苦的扭曲----
“就在我要使劲爬起来的时候,脑子里想到了小雀,想到了无依无靠的小雀,那一刻,退缩了,没有冲上去----”
他的手已握成了拳,仿佛又回到了当日一般的紧紧握着,握的指节发白。
“我答应过小雀,要照顾她一辈子,我要为了她活下来----”他的声音里是悲凉,“当时我是倒在一处茂草中的,周围的叛敌并不多,其中有一个在低着头翻查尸身时,我爬起来,趁其不备,翻倒他,取出随身匕首结果了他,拖入草中换上了他的衣服,混入了回归的队伍中----”
我听着,在想着他脸上的伤是否就是在那场战役中留下的?应该很痛,从死尸堆中苏醒时就会很痛。
“我早年便懂一些他们的语言,混进叛军中,本是抱着侥性的心理,但后来发现这六族间的队伍是被打乱了间插开编制的,彼此不认识的很多----”
喔?
六族间怎么会安排兵力?为什么不是各管各的,而是把队伍互相打乱了?莫非是修罗门介入后的主意?是为了六族间互相牵制,利于管理?
但这个安排,却方便了游四海的潜伏,不然的话,他未必会到今天都没被人发现。
“你为何不在后面的对阵中趁机回去?”我盯着这个男子,心里开始准备实行刚刚的计划。
“姑娘,我现在的样子回去还有何意义?”游四海笑了,笑,不如不笑。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兵败的无用的校尉,不但让全军覆没,自己也成了这个样子,就算是为了小雀可以苟延残喘,但这样的游四海已不配小雀。”
他是指他的容貌?
“姑娘,当时从死人堆里爬起来时,脸上如火在烧,身上也痛,但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成了这个样子----”
我的心也痛----
但我冷笑----
冷笑出声,他看过来,眼里有不解----
“四海,梅无艳丑吗?”我盯着他问。
他怔了怔,然后回答,“梅公子气质出尘,世间少有,即使形容不雅,却不影响他的倜傥风骨----”
没想到他说这几句话还挺文绉绉的,如果他看了艳无艳的真面目后,估计会把我骂个底潮天。
“你既然明白相貌并不代表全部,就收起你那些想法!”
“姑娘,我怎能与梅无公子比?”
我更加冷笑,“你至少应该回去看看小雀,如果她不接受你这样子再说,而且你不知道无艳大哥妙手回春吗?你这模样让他给整整,会比现在好看许多。”
并不知道他这个样子是不是可以通过医术修复面容,在那个世界中,如果是重度创伤,可以通过植皮来修复,但并不能完全恢复,而且得做许多次手术,很痛苦,手术要求的条件也很苛刻。
但我不能说实话,得给他希望。
“可是----”
“不要奇怪,无艳大哥自己脸上的疤是幼年时留下的,他学医成材都在十几年后,想医治那疤也晚了,你这脸上是新的,可以见了他去问问,他现在就在金云关内----”
我说谎不眨眼,发现自己在这方面,必要的时候也很有天赋,而他的眼里现出一些亮光,似乎也看到了希望。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让你做,你先把你的情绪放一边,这件事影响大局!”
他意外----
“四海,你翻起我外装衣襟左下角,取出里面的东西。”我开始快速布置。
他疑惑,疑惑间动作利落的听从我的吩咐,找去----
“姑娘?”他已将画卷拿在手中。
“你也应该知道叛军中这些天在操练一种阵法吧?”
“这个----听说了,但知道得并不详细,那些练阵的都是精兵,也是从亲信中选出来的,每次操练都不在营中,我无从窥见。”他认真的回答着。
嗯?
这么说来,这阵法对叛军内部来说还不是公众信息了?竟然被我这个大大的“间谍”给看到了,那些女子没有料到她们是让最不应该看的人看到了吗?
“四海,我里面是两种新型的战车,还有关于此次叛军所练阵法的详解,并且有破法,但最好不要被诱入阵内,否则就算运用破解之法,也会折损兵力----
他脸上是惊讶和不可思议,眼睛带着一种全新的惊奇盯视着我----”
“那两种新战车其中的一种,要
本文链接:https://www.1y51.com/10_10582/282654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