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回国内让朝廷抓紧时间打造,而另一种,则就在金云关内实地改造,必须要凑足铁器方能有果----”
我迅速的做着安排,时间不早了,我得快。
“四海,这些我只会说一遍,你要认真听着,不能马虎,就算朝廷的援兵到了,有十几门火炮助阵,但短兵相接、近处作战,战车还是居重要地位的,这两张图,如果你传不出去,就宁可毁了它也不要落入叛军手里,或者,你如果能记住 的话,就放到脑子里,把图烧了----
他脸上开始严肃,我每说一句,他严肃一分,而且已打开卷图,看了几眼后,眼里是惊喜,异光闪闪----
“姑娘,这些是姑娘画的?是姑娘创造的?”
我想翻白眼,“不是我,如果是我的话,我宁愿去撞墙,这些是夺人性命的杀人武器,不是造福于人的好东西----”
他愕然抬头,有些不解我的话中意----
“你快点离去,趁着夜色直奔金云关,叛军的阵法不出两三日就会实行,也许明日就会运用,你必须速速将消息传出去才是首要的。”
他脸上的神情开始凝重,“姑娘,在下今夜来此本是想搭救姑娘出去的,姑娘现在吩咐做的事,在下一定全力而为,哪怕拼上性命!我混在敌营中也是想获得些重要的敌情,可以帮得上三哥的忙,现在自然不敢马虎,但是,在下得带着姑娘一同上路。”
他连对自己的称呼都改了,变成了“在下”?是对我的尊重吗?这变化也太快了。
“游四海,说这句话前你先想一想目前局势,我一无防身本事,二不会单独御马,三就是在这里没有人想要我的命,而你带上我,不但你自己回不去,最重要的情报都无法传送了,你好歹行军一场,应该明白什么叫以大局为重吧?”
他迟疑----
“姑娘在这里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真想翻白眼了。
“不但不会,还吃的好、喝的好、穿的好,你下午随那些人送东西来时就应该看出了吧?”现在想来,当时抬头偷偷瞅我的人就是他。
“我在这里除了自由什么都不缺,而那个人很快就会回来,你应该知道他的厉害!”
我指的是夜修罗,说到这里,游四海的脸上马上变色。
“姑娘,没想到修罗门也参与了这场战争,如果不是他们掺和,现在早把那些叛军打回老家了。”
这小子现在真有点啰啰嗦嗦了。
“你还不快走?等天亮了一切就迟了!门外有匹千里良驹,你骑上它,可助你一臂之力!”
我催促----
“是,四海这就去办。”他终于肯离开了,接着我想到一件事。
“等等,那匹马认主,不会随便载人,”我想起了这个关键,如果他往踏雪痛上一跨,结果被踢下来,那可就糟了。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小帐里的女子们听见。
而我不能动,自然无法与踏雪沟通沟通。,只好再想办法了----
“你来时可有马?”
“没有,但姑娘放心,此去大营不远,我来时用轻功没花多久时间,再返回去偷一匹即可。”他倒是老老实。
“只能如此,你要记得给马蹄上绑好厚布,尽量不要惊动了那些人。”
“嗯。”他点头,“姑娘----”
啧,还是不肯痛快离去。
“你快走,时间不多了,你对敌营有所了解,应该是从这偏西的方向进并比较容易吧?”
“是,姑娘想的周到,草原辽阔,偏西处布置较弱,在下会绕行的。可是----”他的眼睛盯着我,是满满地不放心。
“我不会有事。”
简直想拿扫帚扫他了。
终于----
他决定离去----
“等一等,”这一次是我喊住了他,盯着他的眼说,“你如果见到无艳大哥,告诉他,不要担心我,我会自己想办法出去,叫他千万不要来找我,帮助你们打好这场仗才是重要的。”
“是,姑娘。”游四海的眼里是复杂,也盯着我。
我咬了咬牙,“你们一定要拦着他,不要让他来,战场上取胜的一天,就是我回去的那天。”
“在下定当全力按照姑娘说的去做。”游四海的神情很庄重,很认真,我有些放心了。
只见他像来时一样偷偷地离去----
松了口气----
将原本要将于踏雪的任务交给他了,也不知老天爷是不是知道我需要这么个通风报信的人,让他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一个人传信,自然比一匹马来得更加准确,他可以解说,而马不会说话。
我很高兴,他活着,非常高兴!
希望他可以安然返回!
他单人单骑,目标小,通过敌营的可能性也挺大----
心里默默地期望着他能顺利,并且期望金云关内的守将不会把他当奸细给乱箭射伤,他穿的是叛军的服装,脸上又毁了容,难以辨认原貌,关内的军兵啊,千万别太莽撞!
我像木头一样地坐在榻上,思绪如潮地想着----
任夜寒袭身----
听油灯劈叭作响----
看帐外一点点由浓黑转亮----
天快明了?
游四海离开有一个多时辰了吧?他一切顺利吗?
此去金云关,快马而行,最多不超过一个时辰,但那是指没有阻碍的情形下!
他,能单枪匹马的杀出重围吗?
而夜修罗,没有回来!
渐渐的,我的手指能动了,手臂也能抬起了----
穴道已开始自解----
看来那个人还没打算让我的血脉被封太久,总算是能动了----
我活动四肢,很麻,开始给自己搓揉,让气血尽快恢复,而酸痛的四肢用不上力----
一边看外面的天色,一边拼命,用不上力也得用,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当终于能下榻时,立刻下去,找出原先穿来的那套男装,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一边系衣扣,一边用眼睛在由身段巡游一圈,便走到那几个昨天下午送来的箱笼前----
打开盖子翻找出看起来最棉的衣服,取出小腿上的匕首,“噌噌噌”割下几大块后,迅速走到帐帘那里----
侧耳倾听----
没有声音。
掀开一点缝隙,张望,的确没有人----
但有那匹马!
轻手轻脚地出去----
踏雪本是睡着的,这时,耳朵动了动,翻开眼皮,瞅到了我----
它扬了扬四蹄,喷着鼻气,看样子很兴奋?眼睛里是精亮的光。
我把一根手指比在唇前,让它悄声点,而它果然很配合地不再发出声响。
心里赞叹,真是匹好马,懂得察言观色!
蹲下身子,将四块布裹在它的蹄上,而它乖巧得没有一蹄子踹开我,好像明白我要做什么似的,任我折腾----
都裹好后,站起,拍拍它,心里对它说,“踏雪啊踏雪,如果不舒服的放在,也请忍耐吧,以后一定给你吃最好的麦粒,饮最好的泉水,如果回了枫楼竹苑,那天下第一清泉就是你的自来水!你可要好好卖力了,等一下就要看你的了。”
心里默默地许了好处,它听不到,但我尽了心意,然后,解开系在栓马桩上的缰绳,牵着它,向一方走去----
朝哪个方向?
游四海是向南而去,我则向北----
如果这样子会深入那些部落的腹地,我也要继续,至少这样,可以在她们发现我失踪后派出人手找我----
夜修罗一定会找我!
他是那样一个张狂的人,不会允许我就这样逃掉,而如此一来,就会引来一些人,给游四海造成更有利的机会。
游四海能作黑云山寨的四当家,功夫自然也是了得,如果没有高手出去,他闯过敌营的机率会更大,高手是谁?自然是夜修罗与那一班白衣女子。
而我,无法去闯营,只能背道而去,不只是为了抽开对方的人手,更是因为昨天那一幕后,我留在此地太危险。
那个人,不知道下一步会怎么对我,难道我就任由他胡来?
我要走----
直直往北而去----
深入部落也罢,那里至少还有普通的百姓,即使我是异族人,但并不是完全没有活路。而且我可以继续向北,到异国去----
心里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一刻我想逃避----
昨天那件事让我尴尬,最尴尬的是我心底对那个吻竟然有感觉----
这不是我要的,我得离开!
我落莘莘从来就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而无相说什么让我化解,却再也不肯露面,我自保都难,现在是孤身作战,天上的神仙都躲哪去了?
情也罢、孽也罢,为何偏偏扯上了苍生?
负担太重,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风,吹冷我的脸,我要向前----
躲开,却也不是完全躲开----
出了这片草原,到了异域,我可以绕道从另一个方向再回智泱国,必竟地球是圆的,怎么走也能回去。而那时,我至少是脱离了敌营!
牵着踏雪,快步走了约半里后,我上马----
动作不雅、手脚笨拙,但我再一次觉得踏雪是好马----
有这样一匹马主动配合,我这身手也能充当骑手了。在它又是伏低身子、又是搭下脑袋的努力迎合下,我上了它的背,抓牢缰绳,双退示意性的轻轻一夹----
出发----
朝天尽头出发----
第一百三十八章 第一次泪
天色越来越亮----
我,与日出相逐----
侧脸看----
左边,就是东方,那里正由黎明的鱼肚白色,逐渐成淡蓝色,渐渐得,又泛出朝霞----
花絮似的云,闪着动人的光彩,横卧在天际,越来越瑰丽,一轮红日从中冉冉上升,先是一角、接着半圆,又一点点破出全圆----
当它所有的光芒盛现时,草原上亮了!四野青翠欲滴,凝着新露,迎来新的一天!
不知是我习惯了踏雪的背,还是它习惯了我拙劣的驾驭技术,总之,我们现在配合的很好,在绿色中,飞奔----
与日共飞----
迎着清晨的风----
冲着一个方向,不停地向前----
我不知我们已奔出多远,但能肯定的是,已经很远了----
如果有人来追,一时半会也追不上。
我的判断不能说没有出过错,但从没有像这一次,如此快就被推翻了!就在我心里刚刚想着不可能有人这么快就追来的时候----
“你要去哪儿?”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是他的!
他这么快就出现了?
回头----
牙快掉了!
他就在我侧面,脚下看不出在使什么力气,也没有奔跑的样子,但他就是在与我并行着!只是略微靠后,我一直专注地盯着前面的眼睛便没有发现他。
而他,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长发飞扬----
黑袍也在向后鼓荡----
整个人像御风却是逆着风!
我的嘴角僵硬,说不出话来,当然更笑不出来了。他来得太快了吧?
而踏雪似乎在此时也加快了速度?
我没有扬鞭,它自己加快了,像是在拼命而行,我不得已,伏低此身子,怕被甩出去----
两旁的风呼呼地过,踏雪似乎与这个人较上了劲----
只是,这个人依然没有落后!依然与我们并行!
我听到踏雪的鼻子里喷着粗气,又加快些速度,脖劲上的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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