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舌在伤口处不断流连,惹得怀中人不断挣扎,却不敢做出出格举动。完全忘记曾经学过的技巧,青年生疏得甚至忘了呼吸换气。最后实在被缠得喘不过气来,他在男人的脖子上狠狠一掐,这才成功分开四片紧贴在一起的嘴唇。
“只是演戏而已。”阮群耸耸肩膀,摊开手掌,“不用这么狠吧。”
不过味道倒是出乎意料的好,如果无视那怎么也舔不完的铁锈味的话。
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青年扭身就走。信你才有鬼,演戏也不用把舌头伸进来吧!
双栖动物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与崔家兄弟一起住的舱位,齐昂又疼又累,一动都不想动。倒是趴在床上玩的崔然看到脸肿成猪头的青年时被吓得大哭起来,拉着身边的哥哥崔浩指着齐昂不断抽泣。后者看了面前的人一眼,也吓白了脸。
看着两人的表情,齐昂终于知道自己的伤已经惨烈到何种程度。筋疲力尽的往床上一倒,崔然像受惊的小兔子般立马蹦到一边去,只有崔浩迟疑了一会儿后靠了上来。
“唔!”被牛仔裤里一个东西硌到了腰,齐昂疼得闷哼一声。
伸手一摸,掏出一个铁皮管来。想了半天,这才回忆起是阮群塞给自己的,捏着手里的东西,看着上面“消炎软膏”四个简陋的字,心中一暖。虽然是看起来不怎么高级的药,但是在海岛显得何其珍贵。
“擦药吧。”一直沉默看着齐昂发呆的崔浩伸手拿过药膏,示意对方脱下上衣。
温顺的把套头衫脱了下来,齐昂翻过身去,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痕显得非常狰狞。似乎已经疼的麻木了,崔浩给他上药时,齐昂感觉不到明显的疼痛,反而是眼皮子沉得厉害。一上午的审讯消耗了他太多体力,现在已经到了极限了。
等从黒甜梦乡中一觉醒来,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睁开眼睛迷茫的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崔然睁着大眼睛守在自己身边。
“你终于醒了!”小孩子似的崔然一蹦三尺高,拍着巴掌欢呼,“哥哥还以为你快死了……”
“你哥哥呢……”艰难的撑起身体来,齐昂喉咙里渴得厉害。
转头看了看,他在自己枕头旁边发现一个还剩半瓶水的塑料瓶。迫不及待的拿起来,那并不重的瓶子却是骨碌碌的从齐昂手里滑了下去。竟然软弱无力到了这种地步,怔怔的看着还在床上不断滚动的塑料瓶,齐昂心底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到底是何种滋味。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会死的。这样的危机感第一次逼近了齐昂,让稚嫩的青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喏……”崔然捡起了落在旁边的塑料瓶,拧开了盖子递到齐昂嘴边,“你喝吧。”
“谢谢……”苦笑着含住近在嘴边的水瓶,他就着崔然的动作吞下几口水。
“我已经习惯了。”崔然笑嘻嘻的拧上瓶盖,“哥哥有时候也会像你一样,都是我照顾他的。”
一定被饥渴的犯人们凌虐得很惨吧,齐昂默默的想。想起第一次看见这兄弟俩的画面,崔浩一定经常被那样的对待,暴力和侵犯,监狱里不变的主旋律。
“哥哥他出去了,我本来要去找爷爷的,但是他一定让我看着你。”崔然撅起了嘴巴,一副很不满意的模样。
爷爷?这监狱里有年纪这么大的人吗?疑惑的看了一眼崔然精致的小脸蛋,尚未来得及把问题问出口,舱位的门却忽然被人粗鲁的一脚踹开。
“小鬼,k叫你去!”高大强壮的阿中闪身进来,上下打量着还躺在床上的齐昂。崔浩跟在他身后进来,立马挡在已经被吓傻了的崔然身前,轻轻拍着弟弟的后背温柔安抚。
见此情景齐昂一秒也不能耽搁,强自拖起浑身肌肉都酸疼不已的身体起身,跟着满脸不耐烦的阿中往晨字号走。
身体太疼了,每一根筋脉都在抗议主人的动作。等走到阮群那个有些大得离谱的舱位时,齐昂早已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是齐昂第一次到k住的地方,非常宽敞,而且干净。最显眼的是紧靠在窗边的那个大床,铺着柔软的棉絮,看来来非常舒服。床对面是两个单人沙发,房间一侧的角落里还吊着个大沙包。
阮群正在练拳,赤手上包着几根绷带,裸着上半身,汗珠布满了他宽厚的背。男人轻盈的移动着脚步,闪过朝自己压过来的沙袋,然后狠狠一拳砸上去。本来飞扬的黑发因为汗水的缘故而黏在脖子上,勾勒出漂亮的线条。
“人带到了。”只有在阮群的面前,阿中才会收敛起自己的满身戾气,用一种对大男人来讲有些不协调的崇拜眼神看着对方。
阮群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只是稍稍偏了偏头,凌厉的眼神扫过立在门口的两个人。
“阿中,陪我练拳。”简单明了的下了命令,阮群对着阿中勾勾手指。
后者立马兴奋起来,捏着手骨关节走上前去,发出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
战斗结束的非常快,快到齐昂根本没看清阮群是如何击倒眼前那个熊一般强壮的阿中的。男人的步法快得出奇,移动起来变幻莫测,阿中已经算是敏捷的身手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击。肌肉男提着巨大的拳头迎上去时,阮群已经闪到了他的身侧,曲起手臂一肘子就放倒了他。
“好了,出去吧。”解开缠在手上的绷带,阮群拿起一边的毛巾擦汗。
“又没看清……”嘟囔着从地上爬起来,阿中一脸沮丧表情,“老大,你偶尔也放放水吧。”
阮群但笑不语,后者只好摸摸鼻子出了房间。
“小猫,这才叫打架。”把手里的毛巾摔到沙发背上,阮群对愣在旁边齐昂说,“你那些招数叫偷袭,懂吗?”
撇了撇嘴角,青年沉默着没说话。他根本就不会打架,入狱前做着本分的学生,体育课上也只会选那些花哨的、能够吸引女生眼球的运动,仗着天生的高个子篮球倒是打得不坏,但是每每被人撞得呲牙咧嘴。爸爸从小的教育也是珍爱生命,远离暴力,要做文明人。
“肚子饿了没?”忽然变换了语气,阮群笑着走上前来,伸手摸摸齐昂毛绒绒的脑袋,一手拉开他上衣的领口,把鼻子凑上去嗅了嗅,“还知道擦药,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会。”
忍不住脸红了,齐昂的确是个受伤都不知道怎么办的人。
“谢谢你给我的药……”喏喏的抬起头,他看着男人的眼睛认真地说,脸上泛着红晕。
“好了,说说你的地图。”忽然松开了齐昂,阮群撤开身体,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李海给我的。”齐昂对男人突然的离开有些不解,但是还是老实的回答问题,“他从陈老那里弄来的……”
“弄来的?”沙发里的男人眉毛一挑。
“呃……”迟疑了一下,齐昂决定还是说实话,“偷来的……”
“呵……”阮群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那家伙果然很擅长这一套。”
齐昂看着他满脸的笑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根据李海自己的交代,他的确是在帮陈老收拾东西时无意中发现了藏在被褥里的地图,不知道用什么颜料涂在被单的内侧,鬼画符一般。
“说说陈老怎么样了,我对那老头儿倒还挺挂念。”用一手支起了下巴,阮群看着还呆呆站在自己眼前的青年,“过来坐吧,我看你就快要倒了。”
身体的确有点摇摇欲坠,脑袋也不甚清明。齐昂慢慢地挪到那个空着的沙发旁边,腼腆的道了谢这才坐下。
突然发现齐昂的脸色不太正常,阮群探出手去,摸上了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难怪脸这么红。”
“是吗……”整个人已经有些迷糊起来,齐昂本能的逃避着覆在额头上的那只大手。
“好了,先吃饭,然后在我这儿睡一觉。”男人眯起了眼睛,“地图的事情,醒了再说。”
真是没有自理能力的小猫,受了这么重的伤都完全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收回手来,阮群走到门外说了句什么。回到头开始一点一点的青年身边,他想起了冷酷的检察官高启怅。非常残忍的男人,对着已经受了重伤的齐昂还能毫不留情的继续殴打,恐怕真的是要得到很重要的情报吧。
或许他并不觉得是殴打呢。阮群自己跟高启怅也有过几次交锋,两个人对彼此都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冷漠的检察官和吊儿郎当的小混混,因为青帮走私案而被立案调查时,当时身任老大副手的阮群被高启怅第一次提审,虽然没有刑讯,但是对方冰冷的眼神也足够让某些犯人老实交代了。
其后的几次,则是阮群被判刑之后在监狱里进行的。高启怅似乎不仅仅是在调查青帮的案子,而且在深入追查其他一些跟青帮有生意来往的人。阮群知道一些有用的消息,但是没有吐出来。在其他知情人跑路的跑路,自杀的自杀的情况下,为了打开缺口,检察官非常尽职的好好慰问了小混混。
想起高启怅的手段,连阮群也会忍不住打个寒颤。这个看起来不够坚强的小鬼,竟然能够挺过来,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齐昂已经快要睡着了,昏昏沉沉中,他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胶着在自己身上,但是不带恶意,好像只是探寻。实在没有睁开眼睛的力气,他几乎连肚子在大声抗议都懒得管了。
“醒一下,先吃饭。”
忽然有人拍打他的脸,不重,但是粗糙的手掌落在肿胀的脸颊上还是很疼。勉强睁开眼睛,发现是阮群端着碗弯身站在自己面前。
“不想吃……”整个人软弱无力的窝在沙发上,齐昂小声说,眼睛眼看着又要闭上。
“要我喂你吗?”发现眼前的青年的确已经虚弱到了极点,阮群问。
“还是不吃了……”纵然脑袋不怎么清楚,齐昂还是知道对方在说什么,无力的偏开头,他再次拒绝男人的提议。他几乎连拿碗的力气都没了,身体的能量即将耗尽。
“你要吃东西。”终于收敛起了笑容,阮群认真起来。
状况很不妙,小鬼不会是要挂了吧。明明上午的时候看起来情况还不错,怎么只过了半天就成这幅模样了?
“张嘴。”低声喝了一句,阮群干脆捏开了齐昂的下巴,把手里的猪血粥塞了一口进去。
被口腔里忽然盈满的食物呛了一口,齐昂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微微张开眼睛,却发现阮群的脸就凑在自己旁边时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好了,乖乖吃饭。”强迫青年吞咽,男人又喂了一口进去,“我可是专门为了你去找那个老家伙,不想死的话就快点吃。”
慢慢地喂完一碗粥,阮群又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一袋干红枣,硬塞了几个到齐昂嘴里去。
“谢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齐昂只能一再的道谢。
入狱以来他体会最深的一点就是没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但是阮群为什么要帮自己呢,明明已经贫穷到连可以被剥夺的东西也没有了。
“少说废话,现在可以睡了。”阮群一把将他打横抱起,然后尽量轻柔的放在了自己的大床上。
齐昂睡得并不安稳,高烧使他不停翻滚,身上不断出汗。而高启怅和阮群的脸交错着在他的梦境里出现,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阮群也不好过,床只有一张,一个病着的小东西在上面滚来滚去,不但打扰了他的休息,而且还逼得男人不得不起身照顾病人。不知道多少次拧了湿毛巾给齐昂擦脸上的汗之后,他发现青年不停的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并不厚重的布料已经被汗水和血水湿透了。
糟糕,暗叫一声不妙,阮群立即扯开了齐昂的衣服。果然,伤口上面只是涂了一层药膏,完全没有包扎,现在薄薄的痂被汗水弄开了,又开始渗血。
暗骂一声那个给齐昂擦药的人学艺不精,男人也有几分责怪自己。应该脱光这小鬼来个全身彻底大检查,搞不好哪个隐秘处还藏着不为人知的伤口呢。迅速翻箱倒柜的找到了几卷绷带,阮群找人端了盆热水,开始为还在昏睡的齐昂擦拭身体,然后换药包扎伤口。
齐昂没有醒过来,只是在阮群脱他下身衣服的时候本能的挣扎了一下,紧紧并拢一双修长的腿,拒绝他人的入侵。而男人没费什么力气就压制住了猫抓似反抗的青年,硬是扯下他的牛仔裤时,眼光却被齐昂大腿内侧的图案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朵蔷薇花。
光之翼(此章补全)
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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