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要的不是公司做正当生意的账本,而是记录不法交易的账本。那个东西有多么重要,即使是单纯如齐昂,也能大概猜出来。从那个账本,能够看到齐氏地下资金的走向,重要生意合伙人的信息,最关键的是,那就是给齐氏定罪的证据。
缩在床板的一角,齐昂不停拉扯自己短短的头发,经过两个月时间头发长了,已经能够遮住耳尖。
崔然午睡醒来,就看到齐昂一副苦恼神色,上前推了青年一把,他眨巴着大眼睛说:“你不高兴吗,跟我一起去找爷爷玩。”
“爷爷是谁?”被打断思绪的齐昂抬起头来,耐着性子哄住崔然。
这个长相精致的小个子男人性格有些脆弱,大概是因为悲惨的往事而很容易受到刺激,稍微大声说话就会吓到他。崔浩因此对他呵护备至,自己却吃了不少苦头。
“跟我来嘛!”一把拉住齐昂的手,崔然拖着青年往外跑。
齐昂只得跟着娃娃脸出去,他不敢太强硬的拒绝,怕惹得崔然又出什么问题。
出了昏字号一路往后走,两人拐进人迹罕至的大片灌木丛里。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齐昂尽量避免宝贵的蔽体之物被挂破。反观崔然,一派非常熟悉的样子,三蹦两跳穿梭在半人高的灌木丛里,最后带着齐昂到了最中心。
“爷爷!”崔然轻快的叫了一声,几步就跑到蹲在前面不远处的老者旁边。
那里的一片灌木被人从中间挖了个大洞,修剪了底部的枝叶,形成了一个天然凉亭似的布局,倒是显得非常阴凉。
那个被称作“爷爷”的老者回过头来,神色慈祥,冲正朝他扑过去的崔然招了招手:“给你带了好吃的,快来。”
齐昂看到那个老者的脸时,浑身一僵,他竟然是能够跟k平起平坐的黎叔!
在他发愣的时候,黎叔也发现了齐昂,本来带着温暖笑意的脸色却没变,而是很温和的也对他招了招手,叫他过去。齐昂只得一步一挪的慢慢蹭过去,挨着崔然坐下,神色很不自然。孩子似的崔然早已抓过黎叔摆在面前的东西放进手心里,几粒水果糖而已,在海岛上却显得非常珍贵。
“你应该不吃这个吧,瞧不上眼的零嘴,只能哄哄小孩子。”黎叔给崔然剥开糖纸,喂了一粒进他嘴里。
该不会是恋童癖吧……齐昂看着他们亲昵的动作,心中不禁凛然,入狱以后的生活几乎完全改变了他的视角,看到任何事情都会不自觉的先考虑最坏的那一面。不过黎叔的确说对了一件事,齐昂根本不喜欢甜食,更何况这种看起来并不高级的糖果。
“其实我也认识你,阮群跟你说的,都是真的。”见齐昂没有说话,黎叔又开口说,“十五年前我就帮你爸爸跑腿,管东亚的线,那个时候他的事业没现在这么大,刚起步,也没找到靠山,日子过得很艰苦。”
“你也是……”齐昂有些不敢相信。
海岛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怎么遇见的每个人都说认识爸爸,而且只会告诉他爸爸不为人知的那一面?
“不要奇怪,其实事情很简单。”黎叔慢悠悠的说,手里不忘给崔然剥糖,“想必你也知道王在祥这个人,十五年前他是c市公安局副局长,分管扫毒这一块。齐逻那时候太年轻,野心很大,货走海路进来时还很顺利,但是散货时被大盖帽抓了。他走了关系,找到王在祥,塞了一笔钱,但是必须有个人要顶罪,所以我进来了。”
老人非常平静的叙述往事,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那时候你见过我吗?”齐昂皱着眉毛听着,故事很完整,不像是编的。虽然他对三四岁时没什么具体记忆,但那个时候家里环境不算非常富裕还是有印象的。妈妈是个普通的工人,每天上班,齐昂被丢给外婆带,爸爸则是常年不见人影,一回家夫妻二人就吵架。
“齐逻不会把自己的老婆孩子扯进来。”黎叔似笑非笑的看了齐昂一眼,像是在嘲笑他,“他是条汉子,不是为了你们,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阮群是后起之秀,有他帮你,不会太难过。”
把注意力转移到有些不满的崔然身上,老者耐心的安抚撅起嘴巴的他。
“这么说来,一进来的时候你们就知道我是谁了?那为什么……”想起莫名奇妙的被赶进昏字号,还有一顿鞭子,齐昂忽然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是我安排的。”黎叔眼神一凛,直视齐昂朗声道,“我和他都只是听说过齐逻的儿子叫齐昂,但是没见过真人,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上面人派进来的卧底?”
卧底?齐昂彻底呆住了,事情变化的太快,比警匪片还匪夷所思。他突然成了阶下囚,忽然被人告知有个毒枭外加军火商的爸爸,现在还曾经被人当作卧底?
“现实比电视剧还精彩。”突然丢下这句话,黎叔眯着眼睛说,“以前看香港武打片儿还觉得怪吓人,等真的自己也干了这行,进到这地方,也没什么能吓到我这老家伙喽……”
“我去找阮群!”兀的站起身来,想通了什么一样,齐昂站起身来就往外跑。
崔然被他突然的动作吸引住,连嘴里的糖都忘了吸吮,呆呆的看着青年跑远。
黎叔一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一边大声说:“有什么好看的,跟爷爷下棋好不好?”
“好!”立即高高的举起一条手臂,崔然马上忘记了刚才的事情。
风呼呼的从耳边吹过去,齐昂只顾着向前奔跑,目的地是晨字号,但是为什么而去,他自己也不清楚。其实得知阮群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时,他有一瞬间的愕然,紧接着就是隐隐的愤怒。像是那种被骗的感觉,但是男人似乎根本也称不上蓄意欺骗。几天来,脑袋简直就乱成了一滩浆糊,想什么问题都弄不不明白。每天只是躲在昏字号里,机械的维持每一天的生活,有什么东西好像发生了改变,变的是哪里,齐昂完全不知道。
黎叔刚才说的一番话,即使在齐昂自己看来也算是合情合理。对于一个完全不知道长相的人,又凭什么要求别人全心的信任呢?困扰他数天的烦恼瞬间便烟消云散,况且自己问他的时候,男人也立即给出了明确的答案不是吗?心头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满涨着,就要溢出来一般,他急切的想要见到阮群,非常想!
齐昂急速的奔跑,头顶的太阳非常火辣,但是他完全感觉不到了。
熟悉的舱位就在眼前,两个月来,他已经来过无数次。门是紧闭着的,齐昂靠近门口时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
在午睡吗?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的青年想着,想要敲门的手停顿在半空中。男人会怪他几天都不出现吗,明明是自己主动要求要学打拳的,却无缘无故的闹脾气,会生气吗?
站在门口左思右想,他就是不敢敲门,迟疑不定。
“哗啦”一声微响,本来关着门忽然被拉开,高大的男人倚着门框站在那里,表情冷淡,冷冷的看着齐昂,良久才吐出两个字来:“是你。”
满腔热情像是被冰水浇熄了一般,齐昂愣在那里,想要道歉却无法开口,只能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人。拳头捏紧了又放松,足足对视了几分钟,齐昂终于鼓起勇气,正要开口,整个人却忽然被搂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醇厚的声音低低在耳边回响,而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带着莫名的高温。
“我知道自己在犯错,但是却不愿意停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群才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双手捧住齐昂的头,眼中满溢这堪称为柔和的光芒。两个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够听到对方的心跳声,一样的急促,甚至处于同一频率。男人的眼里有了跟平常截然不同的东西,不是齐昂见惯了的戏谑和浪荡,而是近到可以触摸的温柔。
底线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四片唇瓣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只是微微的张开了嘴唇,阮群的舌尖就毫不犹豫的探入了齐昂的口中。两人的呼吸异常急促,火热的鼻息彼此交缠,齐昂蓦然发现自己全身发烫,几乎被紧贴住自己的男人给点燃了。
像是要逃离诱惑一般,他努力地清清嗓子,费力的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开:“我只是来说声对不起的……”
然而,话没有说完,男人有力的手臂就环住了他稍嫌纤细的腰,一手轻轻隔着齐昂的上衣揉捏着腰线上敏感的肌肉。不用任何的话语,青年在对方火热的注视下主动迎了上去,张开嘴迎接同样亟不可待的灵活舌尖。
淫靡的水声回响在空气中,除了粗粗的呼吸声之外就只能听到这令人脸红的声音。
良久,两人才分开,齐昂难以置信的盯着对方看了几秒钟,这才捂住已经红得发烫的脸颊喃喃道:“我一定是疯了……”
“谁说不是呢。”
一把将青年拖进房间,大力甩上门,阮群立即把他抵到了墙上。房间内热度仍然不减,两人的呼吸依旧急促,四目相对之时简直都要溺死在对方的眼眸深处。
“我一直都以为自己喜欢女生……”被迷惑般伸手抚上男人英俊的脸,齐昂低声说,“怎么会这样……”
下巴被修长的指用力地挑了起来,阮群看着他:“我也没说过自己喜欢男人。”
“我觉得自己在犯一个严重的错误……”被男人用看猎物一般的眼神注视着,齐昂有些不自在,却还是着迷的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得更近,将头凑到阮群的脖上,鼻尖盈满了纯男性的气息。
“这句话我也说过了……”把手掌中纤细的腰捏的更紧,阮群用一种几乎能把怀中人折断的力量把齐昂揽进自己怀里,一条长腿也变本加厉的探入了青年双腿之间。
即使很清楚两个男人以这样的姿势搂在一起很容易走火,齐昂却感到非常满足,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填满了,入狱以来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原来感情能够得到对方的回应是如此让人幸福的一件事情。
“要接吻吗……”用自己的唇摩挲对方的,他知道自己在□裸的挑逗阮群,但是身体的本能却不能抑制这种冲动。
“刚才也做过了,我的小猫。”
情人般的低语最终消失在两人的唇舌间,挑逗的吻轻易的刺激着他们敏感的兴奋神经。彼此交换着不肯轻易妥协的深吻,齐昂甚至主动变换着不同角度勾弄着男人的舌。修长的的腿不自觉的在对方身体上摩擦着,引来阮群一阵难耐的低吟。
身体在后退,阮群一边吻着齐昂一边把他往床上带。终于两人压叠着倒在了床上,而唇齿仍旧紧紧相贴。微微拉开距离,一条暧昧的银丝欲断未断,被双颊绯红的青年不自觉的舔去。男人眯着的眼睛表面波澜不惊,深邃平静,他的身体却散发着高热,齐昂早已闭上了双眼,完全不知道身上的人正在仔细审视自己。
手摸上齐昂的领口,阮群把一个轻柔的啄吻印上对方修长美好的脖颈。因为男人忽然温柔起来的动作,青年迷惘的张开了眼睛,蒙着水雾般的双眸失焦的看着不住轻啄着自己的英俊男人。
“不要再看我!”受不了引诱似的低声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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